“張伯伯近來可好啊?您還真彆說,我這陣子進山去了,您要是去了還真不一定能找到我。”
“你說說你這也是心大,那麼多貨就那麼放在那個小院裡,這以後要是讓誰盯上了可咋整!”
“我不尋思那離著春福堂近麼,左右都有鄰居,人來人往的,就租了那裡,行,到期了我再換個地方租。張伯伯,您咋這麼快就回來了?”
“這不巧了麼,你悅兒姐姐今早說天熱想吃酥山,我就尋思下午天熱時給她買回去,路上就碰見說你來了!走走,伯伯帶你家去,見見你大娘和悅兒姐姐,我這回家一說啊,你大娘可稀罕你了,都問我好幾次你啥時候來了!”
“正好我也有東西想讓張伯伯幫我帶給大娘和姐姐呢!那我就登門叨擾啦!何叔,這位是不是何大哥啊?”白鐵英看到了跟在張掌櫃後麵的一個男孩,猜測他就是何叔的兒子。
“是嘞,他叫何岩,你叫他岩哥兒就行,咱都不是外人!還瞅啥呢?還不快過來見過鐵英,你跟人家好好學學,小小年紀就能代表村子出來賣山貨,她的本事你要是學去一半我都不用操心你了!”
“岩哥兒好!像何叔說的,你就叫我鐵英就好了。”白鐵英不等岩哥兒開口,先上前施禮道。
岩哥兒原本就對這個爹和張掌櫃交口稱讚的小姑娘很是好奇,今天見她落落大方的樣子,不知道咋滴還有點臉紅了,上前施禮後又退回到了張掌櫃的身後。
“何叔啊,這我可得批評你了,能有您這樣勤懇機敏的爹,還有張伯伯心善樸實這樣的東家,我還得跟岩哥兒學學咋這麼會投胎呢!”
“哈哈哈哈哈!”白鐵英這番話把張掌櫃和何叔都逗笑了,張掌櫃連連招手說:“你這丫頭,快跟我走吧,你何叔一會兒樂得找不著北了,可咋看鋪子?岩哥兒啊,你也跟我來,一會兒帶個酥山回來跟你爹吃。”
“好嘞,謝謝掌櫃的!我吃個酥山清醒清醒,找找北。”何叔也跟著玩笑道。
三人去飲子店買了酥山,岩哥兒跟他們在店門口分開後,白鐵英跟著張掌櫃一路穿行,沒多久就到了張掌櫃的家。
張掌櫃的家在通義坊,跟叔爺的醫館所在興化坊相鄰,從小巷就能穿過去。雖說這裡有坊市的劃分,但有的坊既沒有坊牆,也沒有坊門,要不是白鐵英有空間地圖做參考,她不定得迷路幾回了。
這裡夏季天還長點,聽說西市晚上酉時還有人在。但是冬季申時天就黑了,各個都擱家貓冬,白天都少見人,又是邊陲小鎮,所以儘管沒有宵禁,但是這裡的人除了年節能熱鬨點,也不太愛晚上出門。再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這裡達官貴人少,需要夜生活的人自然也就更少了。
張掌櫃家進了大門是個影壁,過了影壁是個小院子,正麵先是個大堂,大堂後麵有條長廊通著後麵的正屋,左右兩邊都有廂房。
張掌櫃沒有在一般人家待客的大堂停留,直接就要帶著白鐵英去後麵的正屋。白鐵英嚇了一跳,還特意跟張掌櫃的說她在這裡就好,張掌櫃執意不肯,白鐵英又不好拂了他的好意,隻能說讓他先行一步去告訴大娘,她跟丫鬟在後麵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