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爺爺,我知道我人微言輕,這個想法也不一定成熟,而且很容易被模仿,所以我就隻想著能在您這裡提供個思路,以後在四季新買東西都給我些削價即可。但是我覺得這個法子即便不能給您帶來很高的利潤,也能讓貴店多個特色。”
“白姑娘的這份心思和膽色就超出常人了,我可以答應你,如果我四季新采用了你的法子,以後你若買什麼都可以與你一成削價。”
“多謝項爺爺賞識,我管這東西叫被罩。這法子就是將被褥做成一個套子,尾端開口套入內裡,再將縫繩係好。這樣可以方便漿洗。可能想法並不成熟,還請項爺爺見諒。”
白鐵英之前來時,那夥計說什麼“喬遷新居”,其實就是知道她家啥也沒有的好聽話,所以買了那麼多東西最後才二十五兩銀子。
雖然新被褥很好,但是白鐵英尋思舊被褥也拆洗一下,留著在身下墊著也好。結果拆開時發現裡麵不過是些塔頭草、柳絮、舊衣服之類的當填充物,她想了想又縫了回去,因為她怕全拆開了彆再裝不回去了。
但也因此拆了新被褥看,裡麵頂多能說是新的這些東西,這要是到了冬天,真是取暖就得靠抖了。所以她今天來,一是要做新的被子,二也是因為這次拆被子的經曆,覺得還是原世那種可拆的被套更方便。想著如果她做了,那人家也知道了,還不如趁機要些實惠。
白鐵英繼續說道:“項爺爺,我這次來就是想按我的想法做些東西,正好您看看我這個法子實不實用。”
“可以,當然可以,那白姑娘這邊請。”
聽了白鐵英的話,項掌櫃還真覺得這事情可行,但也沒個具體的實物,這事兒還不好說。但即便是這事不可行,人家有要求他們也會去做,所以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且看看那“被罩”是如何做的。
白鐵英先是要了套兩斤的蠶絲被裡,然後要了長寬適宜的兩倍次等羅布與蠶絲被呈菱形縫死在一起。她沒要如今流行的兩端不縫的開口被,因為這與她想法相悖,失去了拆洗被罩的意義,但她也跟項掌櫃說明了,如果有人介意也可以不縫。
最後就是用麻布做被罩了,製作方法她跟裁縫說了一遍人家就聽懂了,不過再三確定了她要這麼做才給裁剪。因為都是走直線,白鐵英沒等多大一會兒就縫好了。
她將被裡的一頭掐在手裡,從被罩的底部伸進去,對好被頭兩角,然後再回頭對好被腳的兩角,一抖,一抻,最後再係好被腳開口上縫著的布繩。簡單易操作的“一人套被法”,讓項掌櫃暗自琢磨——此法可行啊!
“項爺爺,這個被罩還可以在被裡和被罩的四角各縫製一根繩子相係,這樣就可以防止被裡與被罩在鋪蓋過程中的分離。不過我為了節省時間就先這樣做了,讓您看個大概,一會兒再精細加工。
這個方法除了換洗方便,還可以增加顧客的回購幾率。我們平民百姓就算了,但是大戶人家一人一年做的衣服就是十幾,甚至幾十件,可被子這裡可以說是一片空白啊!這個市場要是由您打開,未來的四季新自是可以又有一番新景象了。
另外這些材料都可以替換,豐儉由人,這個我就不多贅述了,因為您才是行家裡手。”
“好好好,白姑娘此法可行,可行啊!真是看不出,你小小年紀不止膽色過人,還機敏靈巧……我改主意了,以後你在我四季新所購物什,一律給你兩成削價!”項掌櫃捋著胡子滿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