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爺所想,其實正是白鐵英所想。她想要這個家,仍舊與爹娘在的時候沒什麼不同。想要鐵熊,叔爺,大福叔,矛隼,猞猁,遊騏,甚至是仙鶴村,都在她的羽翼下祥和美好……
所以她對今天的事情耿耿於懷,覺得這個後果都是自己造成的,但是卻要矛隼兩口子和遊騏來承擔。
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弱小呢?為什麼會認為自己需要它們的保護呢?那麼自己把它們帶到空間,喂了井水,是不是處於一種高高在上的心理呢?
原世有句話叫“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可是自己在擁有空間的情況下,時而盲目自信,時而畏首畏尾。能力是有了,可是又承擔了什麼責任?讓它們選擇要不要出空間嗎?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懦弱?什麼時候失去了自信心?又是什麼時候變成了自己當初鄙夷的彆人的樣子?
“啊……”
猞猁的一聲輕呼,讓白鐵英在滿腹的煎熬中驚醒過來。她連忙觀察了一下後,又幫著猞猁喝了點井水,告訴它三小隻都跟白鐵熊一起睡呢,讓它安心休息。
隨即,她又去矛隼兩口子那裡看了看。矛隼兄輕聲跟白鐵英示意自己沒事兒,白鐵英也讓它們先好好休息,不用擔心五小隻,自己和鐵熊會照顧好它們的。
既然都看了,白鐵英索性也到東屋看看穆清秋的情況。因為空間溫度適宜,所以為了傷口愈合得更好,穆清秋隻腰腹那裡蓋了條床單。
兩臂受得傷最多,大小傷口足有十幾道;其次是腿部,兩處在大腿,三處在小腿,都上了藥,用布包著。胸口有一道傷口,但是不嚴重,隻抹了藥膏。床單蓋住了一半的腹部,所以隻能看到露出外麵的那一半黑紫色。
白鐵英站在床頭,用手腕貼到了穆清秋的額頭上,想要感覺一下穆清秋有沒有發燒,但是似乎驚嚇到了睡夢中的穆清秋,他突然大喊出了一聲“走啊”後,隨即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穆清秋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被白鐵英救了。剛想要張嘴說話,白鐵英把手腕從他的額頭上拿了下來,先開口道:“你發燒了,我去給你端藥”,然後就出了東屋。
穆清秋想要轉動脖子看向房門的方向,但是肩膀那裡突然傳來劇痛,讓他差點痛呼出聲。忍過這陣疼痛,他想,那自己應該是在泥巴房裡麵了。
之前自己在這裡那麼久,後來跟白鐵英姐弟的關係也算很融洽了,自己走的時候她還給自己準備了那麼多有用的東西……但就是這樣,自己也隻能睡在外麵的木板床上。
那現在自己居然睡在了屋子裡麵,是不是說,白鐵英已經拿自己當成朋友了呢?他有點想笑,卻又牽動了腹部的傷,悶哼了一聲。
“有哪裡不舒服嗎?”白鐵英端著藥進來,正好聽到聲音,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