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王嬸兒找來了蒜瓣兒,那婦人也終於踉蹌著進了門兒。白鐵英見她還不算完全沒用,就叫她過來把孩子的褲子褪了,用從空間拿出來的小刀削掉一枚蒜瓣兒的外皮,塞到孩子的魄門裡。
那婦人此刻卻是又猶豫起來,蓋因從未聽過如此的治療方法。白鐵英不耐煩這婦人的磨嘰,隻說救與不救自是隨她,但是她姑娘的命還在不在可不一定了。
莊子裡都是佃戶和流民,根本沒有大夫。即便小姑娘現在經得住騎馬的顛簸,到縣城再找到大夫也得將近半個時辰,而她從河對麵的佃戶居處到屋裡不過隻用了盞茶的時間。要不是不能在外麵用這法子,其實當場救治是最好的。
那婦人一咬牙,似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地最後一搏,幾個呼吸間就完成了白鐵英的交待。再過了幾瞬,寶兒就開始渾身顫抖起來,嗓子裡發出了陣陣呻吟,眼皮也快速地掀動著,似是要醒過來。
“寶兒,寶兒!娘在這兒呢!你睜眼看看娘啊!你可千萬彆嚇娘啊!娘求求你,隻要你活著,隻要你活著,你說什麼娘都信你的,絕對不會罵你惹事了!寶兒啊!寶兒啊……”
“疼……啊……疼……”寶兒終於發出了比較清晰的聲音,那婦人一下子撲上來,連同白鐵英一起撲到了床上,差點給白鐵英壓斷了氣。
“起……來!”白鐵英用肺子裡僅剩的一口氣說出這兩個字後,那婦人也被旁邊一直等著打下手也好,收集新的“據說”也罷的王嬸兒給拽了起來。
“鐵英!鐵英,你沒事兒吧?”穆清秋聽著動靜兒不對,這時也在門外喊道。
“呼……沒事兒,你還在門外守著啊!彆讓彆人進來!”
寶兒倒是不重,可她娘那一撲是真要了命了,怪不得叔爺交待救治病人時,腦子不清醒的親眷一定要提前請出去。可是剛才據王嬸兒說,這家就剩這娘倆了,還是那麼個救治手段,又見她跟上來了……想到這兒,白鐵英歎了口氣,“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白鐵英讓王嬸兒捂了寶兒娘的嘴,警告她要保持安靜,然後又低頭輕聲安撫了寶兒一會兒。
待得寶兒清醒了過來,就讓她娘把蒜瓣兒取出丟掉,順便叫剛才跟她爭吵的那個小媳婦來,就說她能給斷明白這事兒。又把王嬸兒也支出去召集那些流民到花園裡集合,她才又給寶兒喂了另外半碗水。
王嬸兒和寶兒娘其實都看到那個放在床腳的水碗了。但那碗就是平常百姓家的粗瓷碗。隻不過王嬸兒以為是娘倆屋子裡原有的,寶兒娘以為是王嬸兒端來的。
唯一的漏洞是裡麵的湯匙,不過倆人都誤會著也就都沒過問。隻有寶兒又喝到了香甜異常的井水,人更精神了些,自己坐起了身子,端著碗咕咚咚就喝完了。
“你是叫寶兒是吧?我是白鐵英,也是你們的新主家,你叫我鐵英姐就行。”白鐵英見寶兒可以自己坐著了,她就坐到了寶兒的對麵,拍著她的肩膀溫柔地說道:
“以後咱有啥委屈,有啥氣憤的千萬彆跟自己置氣,你剛才的情況真的很危急。要不是我恰好知道這個土辦法,不說你娘還怎麼活,就是你這花骨朵都還沒開呢,死了不是太便宜冤枉你的人了?”
“鐵英姐,你相信我?”寶兒頂著一頭細碎雜亂的頭發,瞪著濕漉漉的大眼睛,帶著哭腔問道。
白鐵英接過她手裡的碗往身後一放,直接放進了空間,再拿回來時手上就出現了把木梳。她一邊給寶兒拆頭發,梳頭發,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