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掌櫃詳細給白鐵英解說上安縣四家頂級商家勢力,就是為了從側麵勸阻她。說白了,張掌櫃希望穩,希望悶聲發大財,也並不覺得那個什麼秋哥兒能跟他們有牢靠的關係,不見白鐵英自己都不敢打包票嗎?
可這孩子現在有些一意孤行地要“扯虎皮,拉大旗”,張掌櫃知道自己攔是攔不住了,那是要與她分道揚鑣還是同沐風雨呢?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白鐵英本來就是一個農戶,再差還能差到哪裡去?除了命,她有什麼能跟一眾商戶可比的?就是命與命之間都不相同。
所以白鐵英敢闖敢乾,而張掌櫃不可以。他背負著家族百年的招牌,手下還有十幾個靠他吃飯的夥計,一旦事情不成,他的付出可比白鐵英多多了。
思慮良久,張掌櫃終於開了口:“鐵英啊,你讓伯伯再想想可好?”
“張伯伯,您無需如此說話,不管如何,我都記著您的恩情,也絕不會影響醇味齋的生意。這樣,今天我就不多打擾了,改日再來看望伯伯。”
張掌櫃提了口氣想要說什麼,但覺得自己也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於是輕輕點頭,送白鐵英出了春福堂。
“掌櫃的,您怎麼滿麵愁容啊?是醇味齋那邊兒有什麼問題嗎?”何叔見兩人麵色深沉也不敢多語,笑臉送走白鐵英才回身問道。
“哎!老何啊!你說我是不是老了?這要是再早十年可能我就答應了,還得蹦著高地答應,可現在我真是舉棋不定啊!”
何叔不知道張掌櫃要答應白鐵英啥,但他想著那小姑娘平日裡的為人,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壞事,於是勸慰道:
“掌櫃的,鐵英這孩子人不壞,但可能年紀小,有些分寸掌握不好。您不用太犯愁,誰家孩子長起來的時候不犯幾次錯,走幾次彎路呢?”
雖然何叔安慰的話跟他倆之間的問題不甚相關,但張掌櫃水深火熱的心也得到了些安慰,於是是拍了拍何叔的肩膀,交待他守著鋪子,自己出去溜達溜達,也許能緩解一下心情。
這邊白鐵英牽著馬,也沒騎上,就那麼溜達著隨便找了個方向走。今天張掌櫃的反對意見,讓她一直在反思是不是這幾個月的順風順水讓她飄了。
排除了空間懲罰的可能,她非常確定這就是她要走的路。如果張掌櫃不參與,對她固然是個打擊,也影響了接下來的計劃,但人生不就是這樣嗎?
自己努力向前奔跑,難道是不知道躺平有多香嗎?在麵對吳爺爺發下誓言的時候她就知道了——自己確定的目標不能隨意改弦更張。
但還是受到了一些空間的影響的,自己想做的事情按照目標走就好了,沒必要因為不符合預期就沮喪難過。想通了的白鐵英抬頭時,發現自己居然走到了養雞場附近,於是白鐵英就想著乾脆就去看一眼。
“白小娘子,你來啦!”顧大壯正在掃場院,見白鐵英牽著馬站在門口,於是招呼道。
白鐵英站在門口,是因為她有些不敢認了。也沒幾天時間,這裡真有個養雞場的樣子了。
原來那些雞籠是放在土房子裡的,雞少的時候還好,後來幾次都是一千隻,一千隻地往裡麵送,沒中招的最大功勞就是老曾頭兒勤快又精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