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往複,四個人都瞧見了,那第五個人就打退堂鼓了,說他甘願給大家倒一個月的夜香,也不跟著進第五個屋子了。
閒漢們折騰了半天,出了一身冷汗,酒早都醒了。見有人服輸,他們也趕快借坡下驢,就說那就回去吧。
結果轉過一個房頭的時候,那臉色撒白的人突然從房頂掉下來,衝那第五個人陰惻惻地說:‘你怎麼不進來?’
那第五個人後來說,他登時就嚇得閉過氣去,人事不知了。而另外四個人後來卻說自己根本沒看到,是直到翻牆的時候才發覺少了那第五個人。但是他們發現少了人後就更加嚇破了膽子,連滾帶爬地都回家了。
而那第五個人是第二天一早被倒夜香的人發現的,據說他不知怎麼睡在夜香桶裡,是被第一桶那啥給衝醒的。這崔家糧鋪鬨……那個啥的事情,也就就此傳開了。”
左牙人一邊搖頭一邊做了“總結陳詞”,也不知道他是害怕還是惋惜。白鐵英覺得自己剛才才給十文有些小氣了,這麼抑製食欲的故事,要是原世想要減肥的人聽了,絕對少吃一兩大米飯。
“就這些故事嗎?”白鐵英還想多撈幾個段子。
“誒呦,白小娘子啊!您是這個……”左牙人衝白鐵英豎起個大拇指,“當然不止這兩個了,要不價格能一降再降嗎?可是其他的您就不適合聽了。”
白鐵英剛想反問“啥不適合”?突然想到自己才十歲,嗯,可能確實有限製。
“哎,可惜啊!”隻有白鐵英自己知道這個“可惜”指的是哪個“可惜”。
“可不就是可惜了嗎?那崔家糧鋪的地段兒多好啊!正好位於咱們上安縣的正中間。要不是當年重建縣城的時候,崔家是出了死力的,後來哪來的能力能成為咱上安的四大商家呢?”
“重建縣城?”
“是啊,哦,您年齡小,可能也沒聽家裡老人說過,咱上安縣近百年前是被大水衝了的。當時東麵的一座小山衝塌了,把半個縣城都埋了。
對了,中街,中街往東走就是原來小山的位置,重建的時候是把原來的小山都囊括了進來,一直修到了現在的貓耳山。
崔家據說之前一直名聲不顯的,但是那次大災中,他家拿出了所有的存糧和積蓄,還派出了家裡所有的男丁和仆從幫著當時的縣令重建,這才叫那縣令不但沒有因此貶謫,後來還因為修建新縣城有功,調動到京城去了。”
左牙人這話才叫白鐵英吃驚,江家想扶當時的縣丞上位,可能也是盤算著縣令出了紕漏,想借此再踩一腳吧?可惜人算不如“人算”,那崔家的孤注一擲還真擲對了。
想來可能當時的那位縣令也是有點根基的,不然即便災後重建建得再好,絕大多數情況下,縣令這個父母官,都會做朝廷送給百姓出氣的“背鍋俠”的。
這個事情中是有疑點的,但白鐵英也不會跟左牙人討論,她隻關心一件事——這個“漏”,她能不能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