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不敢瞧,再刮著我。”張掌櫃捋了捋胡子,無意間往對麵一看,心思急轉下,正襟危坐後補充道:“再說你娘說得又沒錯。”
“爹!”張悅兒徹底無語了,她爹到底啥時候能幫她一回啊?
又是羨慕人家有兄弟姐妹的一天……不圖彆的,讓她娘沒精力跟她鬥嘴,也彆惦記她那兩綹頭發就好,反正這個爹是指望不上了!
“鐵英這麼一看真像個大姑娘了,虛歲也十二了吧?轉眼就要到議親的年齡了。”張掌櫃沒理女兒,反倒又瞧瞧白鐵英後,突然開口道。
“悅兒她娘,鐵英的爹娘都不在了,家裡就一個叔爺,一個叔叔,這事兒就你給上點兒心,注意著點吧!
婆家不要那種人際關係複雜的,不用多高的門第,人知道上進,對鐵英好就行。她這麼小就吃了這麼多苦,不能叫她以後為婆家多費心神。
對了,要是有能上門兒的更好,有你我護著,總不會叫她吃虧的!不過咱也得提前多考量考量,可不能跟八方客那個忘恩負義、人麵獸心的姓蔣的一樣!”
潘姨母越聽張掌櫃的話越火大,忍不住懟他道:“悅兒她爹,你吃錯藥了吧?鐵英才多大?怎麼就說起這事兒來了?虛歲是十二沒錯,可周歲才十歲啊!你還說要多留悅兒幾年呢!這又是安的什麼心思?
現在你當著鐵英把話給我說明白了,彆因為你影響了我們娘倆的關係!哼,彆忘了,你不過是按年齡叫的張伯伯,我可是她姨母!”
“爹,你還是我那個說‘一輩子不嫁人才好’的爹嗎?你要是這麼說話,我可不理你了!還是你拿鐵英作法子,點我呢?”
張悅兒也不樂意了,好不容易有個談得來的小妹妹,還沒有多少機會親近,怎麼就張羅得好像人家長輩似的,急急地要給人家嫁出去?何況今天本來就是因為他才惹得鐵英哭了一場,前麵誤會還不知道咋回事兒呢,這又整的是什麼幺蛾子?
張掌櫃沒想到自己這幾句話,沒點到該點的人,反倒惹急了自己的娘子,從目瞪口呆中緩過神來的他,慌忙站起來扶著潘姨母的手臂,暗暗捏了她一下,又使了個眼色,嘴裡說著:“你這是乾什麼?坐下,坐下,有話好好說。”
他回頭又對著張悅兒道:“誒呦,我的小祖宗,不是,嗨!我這說得都是什麼!讓你們娘倆都給我攪糊塗了!
我說悅兒啊,你就彆跟著添亂了啊!這不是情況不同嗎?我的意思就是怕她家裡的長輩不方便操持這事兒,提前跟你娘說說嘛!想到哪兒,說到哪兒的事兒,怎麼讓你們整得這麼複雜?
再說即便現在開始張羅,也不算早啊?這找婆家又不是買蘿卜白菜的,哪能出門就有啊?那不得好好挑挑選選的嗎?
況且我的意思是要有能上門兒的更好,這不跟對你的婚事的想法是一樣的嗎?怎麼就讓你們娘倆說得我好像有什麼陰暗心思似的?”
“張伯伯,您彆著急,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們對我的好呢?自然也不會誤會你們的。”這一家人唇槍舌劍的,白鐵英好不容易逮著個空隙插了話。
“潘姨母,悅兒姐姐,我張伯伯肯定沒有彆的意思,可能就是瞧著您給我打扮得漂亮了,突然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罷了。
您消消氣,千萬不值當為了這點兒誤會生氣,那我下次可不敢跟張伯伯耍小孩子脾氣了,我怕他下次不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