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爾迪斯很安靜的坐在椅子上。
“小殿下,他是誰?”凱爾好奇問道。
“他叫忒爾迪斯,是赫蓮姨媽的孩子。”西洛伊用柔軟的濕布擦了擦忒爾迪斯的嘴角:“我昨晚在床上發現了他,便讓他睡了一覺。”
忒爾迪斯小心的抓住西洛伊的手指,也許是早產的原因,他的皮膚蒼白無比,眼皮的肌膚更簿,可以看清青紫色的脈絡,抓著西洛伊的手也瘦弱弱的,和其他幼崽比起來,忒爾迪斯看起來很不健康。
剛剛喂他蛋羹的時候,西洛伊都擔心他會嗆到。
“好了,乖,我等會把你送回去。”西洛伊摸了摸忒爾迪斯的頭發,細軟的雪白發絲摸起來就像涼涼的絲綢,西洛伊不禁多揉了一下。
忒爾迪斯輕輕蹭了蹭西洛伊的掌心。
安東尼奧站在一旁,突然彎腰看向忒爾迪斯,兜帽下的目光流連在他的發色和眼睛上,鼻翼輕聳,靠近忒爾迪斯。
忒爾迪斯握緊西洛伊的手指,大大的眼睛都是惶恐。
西洛伊安撫的拍了拍忒爾迪斯,看向不死巫師:“怎麼了?”
“這個孩子有點奇怪。”安東尼奧望著忒爾迪斯,眉頭緊皺:“我在他的身上聞到了奇怪的味道。”
“很獨特的味道。”
“大巫師,你嚇到忒爾迪斯了。”一隻手突然橫插過兩人之間,而後抱起了忒爾迪斯。
赫蓮臉色很不好的望著安東尼奧,身後跟著一大堆魔從。
安東尼奧眼睛微眯,蒼老的麵容冷肅陰鷙。
“小殿下,抱歉,忒爾迪斯最近太頑皮了,我沒想到他居然跑到你這邊了。”赫蓮不欲多生事,她很明顯是急匆匆而來,和西洛伊說了一聲,就準備離去。
“等一下。”
西洛伊開口。
赫蓮轉身看他,她明顯來的很急,連頭發都沒打理,帶著清晨的薄霧涼氣匆匆而來。
“怎麼了,西洛伊。”
“赫蓮姨媽,你沒聽見忒爾迪斯在哭嗎?”西洛伊並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可是,赫蓮帶著一身涼氣就這樣抱著忒爾迪斯,不顧他的掙紮哭泣,就不怕忒爾迪斯生病嗎?
忒爾迪斯身體孱弱,作為他的母親,赫蓮不應該更注意嗎?
“忒爾迪斯他經常哭鬨。”赫蓮無奈的回道。
“可他在我這裡就沒哭。”西洛伊反駁,他走到赫蓮麵前,伸出手:“也許他是想和我玩,赫蓮姨媽,你把忒爾迪斯給我,我帶著他玩幾天。”
赫蓮:“小殿下,忒爾…”
西洛伊打斷了她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給我。”
赫蓮望著小殿下黑如深夜的眼睛,在他的麵容上沒有找到一絲波動,冰冷無比。
赫蓮突然意識到西洛伊的這句話是…命令。
他在命令她。
赫蓮深呼吸了一口氣,將忒爾迪斯給了西洛伊。
忒爾迪斯緊緊握住西洛伊的手指,細細顫抖著。
這個孩子似乎很缺少安全感,在他來看,世界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他在抗拒所有人,包括赫蓮。
西洛伊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按理來說,赫蓮是他的母親,忒爾迪斯應該親近她才對,他昨晚也趁機檢查了一下,除了爬行留下來的,忒爾迪斯身上並沒有其他虐待的痕跡。
西洛伊望著赫蓮遠去的身影,輕輕拍了拍忒爾迪斯的後背。
就這樣,忒爾迪斯在西洛伊房間住了下來。
兩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忒爾迪斯漸漸會走路了,他跟在西洛伊身後,像是一個黏人的小尾巴。
他學著凱爾他們叫西洛伊小殿下。
話也學的很慢。
但是西洛伊很喜歡他。
大巫師經常觀察忒爾迪斯,每次看久了,忒爾迪斯就哭,久而久之,安東尼奧對這個幼崽的印象就是哭包。
在一個陰天,安東尼奧給了西洛伊一袋月露草幼苗,看能不能種,並明確告訴他存活希望不大,並且有的幼苗還被他加了一點奇怪的東西,也許長出的東西奇形怪狀,這些幼苗主要是給西洛伊玩的,糟蹋了安東尼奧也不心疼。
結果令安東尼奧萬萬沒想到的是,西洛伊居然親自下地種了。
他找了一片濕潤肥沃的土地,蹲在地上把月露草的幼苗放進他挖出的小坑裡,然後,再用土埋起來。
小狼崽們也紛紛照做。
忒爾迪斯有樣學樣,跟在西洛伊的身後挖土種苗,蒼白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蹭了幾道泥,他手臟兮兮的,但是每種完一株幼苗就跑到西洛伊麵前讓他看。
西洛伊就會誇誇他。
一旁的大巫師看不下去了,忒爾迪斯這幼崽時不時的要誇誇像什麼樣子。
“忒爾迪斯,你就這麼喜歡種地?”安東尼奧總覺得是西洛伊在,忒爾迪斯才這樣。
忒爾迪斯把手上的泥土擦在衣服上,而後,磕磕絆絆的回道:“勞,勞動,最光榮。”
這是小殿下教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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