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湖岸邊,皇城最大的消金窟,醉仙樓。
一個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黑色長衫的年輕男子在此駐足。
他看著湖岸上,修的金碧輝煌樓閣露出讚歎之色,
在這些樓閣後麵,十幾艘漂亮的樓船停靠在岸邊。
.那樓船窗戶裡,不經意間露出的曼妙身影,更是讓人心馳神往。
這些船,和這家店,顯然是同一家的。
還沒等年輕人下馬,就從閣樓裡衝出幾個青衣小廝,衝年輕人嗬斥道:
“哪裡來的窮酸,莫要停在門口耽誤了我家生意。快滾!快滾!這裡不是百姓能來的地方。”
男青年環視一圈,還以為小廝說的是彆人。
見周圍沒有人影之後,年輕男子臉上煞氣一閃,直接驅馬朝小廝衝了過去。
那青衣小廝本以為遇到了個癟三,沒想到卻遇到了個煞星。
嚇得他東躲西閃,一個不小心踩空,掉到了旁邊湖裡。
另外幾個小廝一看這架勢,立刻抄起身旁的家夥事,朝年輕人圍了過來。
年輕人嘴角一笑,直接從懷裡抽出一根長槍。
隻見他一槍一個,這幾個小廝便被他全部挑飛到湖裡。
年輕人見狀,這才哈哈大笑道:
“狗仗人勢的東西!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天下隻有你關爺爺找彆人的麻煩,還沒人敢來惹你爺爺。”
笑完,年輕人還不解氣,直接用力朝馬屁股一拍。
這頭白馬直接踩著樓梯,衝到醉仙樓裡麵。
醉仙樓裡,掌櫃的和老鴇正在和幾個熟客聊天打趣。
忽然見一頭白色戰馬從門外衝了進來。
隻見一個黑衣青年,手持一柄亮銀長槍,如天神下凡一般,快馬朝幾人衝來。
眼見白色戰馬就要撞在幾人身上,嚇得掌櫃的和老鴇紛紛癱坐在地上。
關鍵時刻,卻見那青年用力一勒韁繩。
白色戰馬被這股力量拉的前蹄直立而起,最後穩穩停在三人麵前。
“你們,誰是這裡的老板?”
老鴇褲襠當時就嚇尿了,一股尿騷味從褲襠衝出。
那掌櫃的還算有幾分定力,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趕忙拱手作揖道:
“少俠息怒,少俠息怒啊!老夫就是這醉仙樓的掌櫃。少俠有何事,但講無妨。”
大廳裡的動靜,很快便驚動了二樓某間靜室裡的人。
隻見一道絕世倩影,臉上帶著三分慍怒,從靜室內緩緩走出。
她剛從靜室走出,便與大廳中縱馬馳騁的少年,目光對視在一起。
仿佛天雷勾地火,又恰似春水入江流。
對麵少年那明亮且具有侵略性的眼神,直接讓她心頭一蕩。
而那少年也直勾勾看著樓上的少女,目不轉睛。
兩人對視了許久,直到一旁的掌櫃開口打斷道:
“小姐,這位少俠不分青紅皂白,便縱馬闖入我們店中,還差點撞碎了門匾。您可要好好教訓他一番,讓他知道知道,咱們醉仙樓,不是誰都可以胡來的!”
這時,剛才落水的小廝,也爬上了岸邊,紛紛衝進了店內。
他們一進店,便把少年層層圍在其中,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少年不為所動,仍舊直勾勾的看著樓上的少女。
嘴角那似有似無的笑意,將他的桀驁與張狂,彰顯的淋漓儘致。
“你是誰?為何要強闖我醉仙樓?”
少年手中長槍舞了個槍花,不以為意的笑道:
“天下鋪子,哪有開門拒客的道理?”
少女聞言嘴角一撇,反唇相譏道:
“風月之地,也沒有騎馬硬闖的道理。”
少年長槍對準最先開口罵他的小廝,衝樓上的少女問道:
“客人站在門口,被你家小廝無故辱罵就有道理了?”
女孩臉色一寒,看向那個渾身濕漉漉的小廝。
那小廝趕忙把頭低下,根本不敢與少女對視。
她自己手底下的人,什麼脾氣她最了解。
女孩見此情景,已經心中有數。
隻見她腳步輕移,款款朝樓下走來。
最後停在少年馬前,柔柔福了一禮道:
“客官對不住了,是我禦下無方,讓客官受氣了。”
少女一轉臉,冷聲對那青衣小廝道:
”於二!我曾三番五次與你講過。不準頂撞客人。不準頂撞客人。”
“可是你還是這樣記吃不記打。你去掌櫃那領上你這個月的工錢。立刻給我卷鋪蓋走人。”
“我們醉仙樓,養不起你這樣的夥計。”
那青衣小廝一聽,趕忙跪倒在地上請求小姐的原諒。
可是那女孩看都不看他一眼,衝一旁的掌櫃冷冷說道:
“把工錢立刻結給他,我不希望他在這影響客人生意。”
掌櫃趕忙跑到櫃台,拿出一個錢袋子遞給小廝。
見小廝仍賴著不走,便衝其他人使了個眼色。
剛才還和他一致對外的小廝,立刻將他架了起來,朝店門外抬去。
少女見狀,這才衝馬上的少年笑道:
"這下,官爺能下馬了嗎?"
那少年哈哈一笑,縱身從白馬上跳下。
隻見他含住指肚猛然吹了一聲口哨,那白馬好似通人性一般,自己叼著韁繩走出殿外。
一旁的女孩見到此幕,忍不住一臉驚訝道:
“好通人性的馬兒。”
那少年湊到女孩身前,用力嗅了一口女孩身上的香味,略顯輕佻的衝女孩調戲道:
“被我經常騎在身上,自然與我心意相通。怎麼,姑娘想學?”
那女孩輕啐一口,紅著臉嘲弄道:
“我不學,少俠還是留著對付你的馬兒吧。”
女孩話頭一轉,繼續說道:
“今日之事,算是醉仙樓的過錯,少俠今日在本店任意消費,我做主給少俠打個八折。”
那少年聞言眼前一亮,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說道:
“我不要你打折,能不能給個回扣?”
“回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