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裝睡,壞蛋……”胡翹翹的臉愈發紅了,像隻被意外驚動的小土撥鼠,拚命地想朝被子裡鑽。
她的那些小動作都被相公知道了罷,好羞啊!
陳子均卻將她摟緊,不許她鑽進去,笑道:“老夫老妻了,害臊什麼!”
胡翹翹感覺臉都快燒起來,軟聲道:“偏要、偏要害臊……”
“不行,我不許。”
兩人在床上膩膩乎乎了會兒,方才一塊兒起床。
吃過早飯,陳子均去了私塾。
胡翹翹見今天陽光極好,便將被子拿到後院。那裡有幾根竹竿搭成的架子,是用來晾曬衣物的,她將被子搭在上麵,讓陽光照射,又來回拍打,直到被子中騰起了無數漫天星塵般的細小光輝,方才停下來,抿唇一笑。
正要轉身離開,腳底下似是踩到什麼,一種硬邦邦的感覺傳來。
胡翹翹低頭一看,發現土裡躺著根約莫一寸長的碎骨,色澤還挺新鮮。
她愣了愣,喃喃道,“這裡怎麼會有根骨頭?”
看起來……還有一點兒像是人的手指骨?
但她並未親眼見過人的手指骨,所以又不太敢肯定。
“哎呀,這是我昨日吃剩的雞骨頭,”青蛇擰著腰過來,若無其事地將那骨頭從她手中拿走,“當時隨手一扔,不知怎麼到這兒來了。”
胡翹翹這才釋然,心有餘悸地輕拍著胸口,“下次彆再亂扔啦,嚇我一跳。”
剛回到前麵,忽然又有人在院門外扯著嗓子喊,“秀才娘子,秀才娘子,在家麼……”
“在呢,來啦。”胡翹翹走了過去,將院門打開。
來人是白崖村裡的木匠媳婦,姓王,小兒子在私塾讀書,今天便輪到他們家給陳子均送東西。此刻,她的左手裡抱著個陶罐,右手裡則是拎著一條兩斤多重的大鯉魚和一截胖乎乎的春筍。
“秀才娘子,我給你送東西來了,你看這魚多新鮮,還有剛挖的筍,”王嬸子的嗓門很洪亮,中氣十足,“對了,前些日子我們家新榨了些菜籽油,香得很,我也給你和秀才拿來了幾斤,廚房在那邊吧,我幫娘子放到廚房去。”
“謝謝嬸子。”胡翹翹笑著道謝。
王嬸子放好東西,一出廚房,正好撞見了剛從後院過來的小青,她
一愣,上下打量了小青幾眼,忍不住自語,“嘖嘖,這姑娘的屁股可真不小……一看便是個有福氣的。”
小青的眼角抽搐,隻當沒聽見,拿起掃帚,開始掃地。
王嬸子駐足,盯著小青看了片刻,不知想到什麼,轉過身,又去了廚房,找到正在殺魚的胡翹翹。
“秀才娘子,我有些事兒想要問你。”
胡翹翹邊用刀刃小心地刮著魚鱗,邊隨意地回答,“什麼事呀,嬸子問吧。”
王嬸子咳了一聲,露出個殷切的笑,“不知外麵那個穿綠衣服的姑娘……是娘子的什麼人,之前怎麼沒見過呢?”
穿綠衣服的姑娘……
胡翹翹愣了兩秒,方才反應過來,王嬸子問的應該是小青。
哎呀……這可麻煩了,該怎麼回答呢?
小狐妖糾結了會兒,方才結結巴巴地道:“哦,她、她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妹,這兩天才過來,會在我和相公這裡暫住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