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李大牛手持一根小兒胳膊粗細的木棍,瞪著牛眼看著三人。
“把地麵給老子弄乾淨。”
“弄弄弄,我這就弄。”
秦父忙不迭的說道,轉頭看向秦母,得嘞,剛剛還在襠下濕漉漉的一片,現在已經徹底被癱軟的秦母壓在身下了。
反正衣服也已經臟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扒下秦母的外套,直接用力擦著地麵,可是那東西哪是說擦乾淨就擦乾淨的,麵積反而越擦越大,麵積越大,味道散發的也就越濃烈。
正當三人不知所措的時候,李大牛不知道什麼時候去而複返,手裡拎著一桶水,嘩啦一聲潑在地上。
“給我擦。”
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把地麵的水漬擦乾,衣服也基本不能要了,李大牛這才放他們離去。
其實前院住著的三戶人家都聽到了門口的聲音,不過沒人出來,雖然說大牛脾氣暴,力量大,有點兒不顧及彆人的感受,但是有這麼個門神。。。安全感爆棚好嘛,根本不用擔心誰來找麻煩,這可比大門上貼倆門神管用多了。
可以說破四舊時候不讓貼門神,他們院兒是抵觸情緒最小的,畢竟有個活門神,誰還在乎那個,百邪不侵好不好。
三人互相攙扶著踉踉蹌蹌的往秦淮茹的院子走,秦母的腿到現在還沒什麼勁兒,幾乎完全是靠著自家大兒子和自家男人拖著走的
一邊走還不時一股一股的往外尿,直到走出胡同有一段距離,秦母這才稍微有了一點力氣,勉強能顫顫巍巍的自己走了。
其實這事兒說起來也不能完全怪秦母膽兒小,這裡麵還有個小故事,秦母小的時候,父母雙亡,是養父養母給她養大的,也就是說現在秦淮茹的姥姥姥爺並不是親的,但是秦淮茹不知道。
秦母的親生母親和父親,不是病死或者意外,而是被人殺死的,殺死她倆的人,正是她小時候所住村子的殺豬匠,那會兒她雖然還小,還不怎麼記事兒,但是那血淋淋的場麵還是給她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剛剛李大牛的樣子,勾起了她內心深處的恐懼,雖然兩個人樣貌不一樣,但是那種彪悍的體型和充滿殺氣的眼神如出一轍。
秦母也想堅強點兒,可是內心深處的恐懼讓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完全不聽使喚,這才導致發生了剛剛的一幕。
三人滿懷期待的來,喪家之犬一般的離開,等到秦淮茹所住的院子的時候,已經滿身大汗了,畢竟秦母雖然恢複了一點,但是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還是壓在兩人身上,這一路連拖帶扛的可不輕鬆。
當他們回來的時候,秦淮茹所住的院子也已經關門了,格局基本都差不多,隻是這個院子相對於許大春那個,要更逼仄一些,公共空間不能說沒有,但也隻能說聊勝於無吧。
彆看麵積沒有許大春那個大,但是住的人可一點都不比巔峰時期的南鑼鼓巷四合院少。
秦父剛要敲門叫人開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停下了手,扭頭對自家大兒子說道。
“你來敲門。”
說完退到了一邊。
秦家老大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父親一眼。
“爹,你不會是被嚇到了吧,連門都不敢敲了?”
“滾你奶奶個腿兒,老子給你臉了。”
彆看秦父對外人,尤其是外麵的凶神惡煞那種人慫的不行,可是打起自己家兒子來,那可真是一點兒都不帶手軟的。
尤其是秦家老大這句話戳到了秦父的肺管子,瞬間讓他惱羞成怒,這頓大脖溜子給秦家老大拍的那叫一個啪啪作響。
直到把自己心中剛剛受到的憋屈和在兒子麵前丟臉的惱怒都發泄出來,秦父這才停手,氣喘籲籲的指著大門說道。
“趕緊去叫門。”
秦家老大此時已經有點鼻青臉腫了,滿臉的不服氣,但是沒辦法,誰讓自己沒錢呢,還得靠著壓榨老兩口,又或者說,指望著老兩口壓榨自己的妹妹或者堂妹,畢竟他本身的身份,彆說外麵人了,就算秦家人,也不給他什麼好臉色。
秦家其他人雖然人品也不怎麼樣,但是好歹人家在生產隊也是乾活兒的,隻有秦家老大一天天好吃懶做,誰都不待見。
成天出去亂跑,餓了就回家找吃的,家裡沒有就挨家挨戶的串,跟個要飯的似的,以前家家戶戶都不怎麼鎖門,家裡有人更不會插門,硬是讓這小子把風氣都給改變了,就怕這小子上門兒,不多不少的,隔三差五丟一兩個窩頭,鬨不鬨心。
秦家老大上前拍門,很快,負責開門的這戶人家就過來開了門,還好,雖然對他們三個麵色冰冷,但終究沒說什麼難聽的話。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秦家的事兒,早就在胡同裡傳開了,誰家會待見一個小偷家庭,更何況,剛開始的時候,這三個人來,又是生病又是這個那個的,變著法的鬨,變著法的作死,那會兒人們也不知道情況,隻當是秦淮茹不孝,不給老娘錢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