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肖歡總算是沒在掩飾眼中濃烈的要溢出來的怨毒,瞪視著楊春風,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很顯眼,兩眼都是深刻的“我恨不得你去死。”
“對你用刑不是本公主的意思。”楊春風說:“想來陛下應該是逼你就範,誘你以駙馬之位,隻要你答應拋卻糟糠之妻從了本公主,許你一生榮華富貴對不對?”
肖歡輕蔑的看著楊春風,眼中情緒一目了然。
若不是你指使,你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你定然是不肯就範,不肯拋卻你恩愛情重的發妻,寧死不屈是不是。”
“哼!”肖歡冷哼。
“乾得好!”楊春風說:“乾得好!這才是真男兒!”
楊春風坐回軟塌,端起涼茶抿了口。
肖歡被楊春風不按常理誇的一愣,回過神以為楊春風又是在諷刺。
望向人的眼中已是能化為利刃的恨,瞪著人的眼球已經漫上了血絲。
他覺得何其的無辜和冤屈,平白被長公主看上,攪合的家中雞犬不寧,發妻險些殞命,又被下到私獄,用刑了整整幾個月。
若不是兩側有侍衛按著人,若不是這人被手銬腳鐐限製住了行動,若不是這人手中沒有傷人的利器,楊春風絲毫不懷疑,肖歡必殺她。
“既然你寧死不屈,本公主也不強人所難,今天就放你回家。”楊春風無視肖歡眼中濃烈的恨意,“不過禦前侍衛你是做不成了,刺殺公主之罪,本公主也隻能保你不死,以後天高海闊,你卻隻能做個平頭百姓了。”
“香姑,裝兩袋子金錠,”楊春風看著肖歡,“算本公主給你的……”
“不必!肖歡承受不起!”
“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楊春風苦口婆心的解釋。
“我早查過,你與她確實是青梅竹馬,可是她家中並不富裕,若你也丟了官職……”
“不勞長公主費心!”肖歡咬牙道。
我操,這德行了還硬抗?虧得剛才楊春風還佩服了他一下寧死不屈的氣節,感情是個榆木腦袋,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懂?!
“哼!”楊春風也生氣,好心當驢肝肺,懶得再磨嘰。
“行,不要是吧,那你就好好的體會一下,什麼叫貧賤夫妻百事哀吧!”
“看看你的真情,在柴米油鹽中,值幾鬥米糧。”
“總好過做公主的禁臠。”肖歡梗著脖子道。
“禁臠。”楊春風轉悠著茶杯重複著這兩個自,“禁臠?!”
饒是她再不喜歡發脾氣,不願意為這些破爛事牽動心緒,此刻也忍不住發飆。
楊春風摔下茶杯,唰唰擼起兩個袖子,手肘外翻,露出兩側細白手腕上,縱橫交錯的猙獰刀傷,舉到肖歡的麵前。
“你數數長公主為你自戕了多少次?這普天之下,哪個傻逼會為禁臠自戕?!”楊春風瞪著肖歡說:“你知道鶴頂紅是什麼味道,喝完是什麼感覺嗎?”
“你知道長公主被你那綠茶婊的妻子冤枉,辨無可辨,等來的卻是你的刺殺時,心中的絕望嗎?”
“冤枉?”肖歡嗤笑道:“難不成公主想說,嵐兒是自己跳下水的麼?”
“你是不是傻逼?”楊春風苦口婆心到這裡終於夠了。
“你是傻逼吧?”楊春風指著肖歡的鼻子,“那娘們掉水裡的時候是什麼季節?”
“荷花池的水是死水。冰凍了沒三尺也有一尺。那娘們比小雞子大不了多少的體形,是怎麼一下子破過冰層砸進水裡的?!”
肖歡被罵的整個人的都懵了一瞬,愣愣的看著楊春風。
完全被楊春風粗俗的話震的愣住,楊春風卻是不管,繼續連珠炮的崩。
“就算長公主要推人,不在邊上推,把人硬托池子中間推?他媽的自己不怕掉進去啊?”
肖歡緊緊蹙眉,顯然是在思考楊春風說的。
楊春風實在是沒忍住,“啪”的一巴掌打在肖歡的榆木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