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了半天,沒發出動靜,楊春風才想起來她無法張口就叫出小駙馬的名字。
腦中仔細的想了半天,這才在想起攝政王送來小駙馬的生辰八字那天,她被勸著看過一眼,說是兩人的八字特彆和。
“華……宇?”楊春風小聲嘟囔,似乎是叫華宇,哎呀不管了,明天再問問香姑,先這麼叫著,總比叫小傻子好聽。
“華宇,你過來。”楊春風提高音量,抬手召喚人過來。
小駙馬挪了一小步,又停下了,捏著肩上的綠油油看著楊春風。
“嘖,我不怕它。”楊春風慢慢的往前走了幾步,“快用晚膳了,要不……你先把它放屋子裡。”
楊春風走到華宇的麵前,近距離的看這一主一寵兩個呆萌,算是明白為什麼自己曾經一度特彆排斥與人相處,卻一見了這小傻子,反倒屢次放鬆底線,一天都沒用,隻一眼,一下午,這麼容易就接受了。
這個叫華宇的小傻子他太過純淨了,直白透徹展現在你眼中,讓你無法升起戒心,無法用任何複雜汙濁的人性,去與之相比較。
沒有人不喜歡乾淨的東西,美好的東西總是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小駙馬湛藍色的袍領,在綠蟒的身下暈開了一小圈濡濕,應當是小駙馬想把自己心愛的夥伴帶給她看,卻又害怕她嫌棄,剛剛洗過。
像一個期待和同伴分享心愛玩具的小孩子,珍而重之的遞過去,還會加一句可好玩了。
楊春風實在不願深想,她是怎麼在小駙馬遭到婢女和侍衛的阻擋,又在見到她後猶豫腳步裡分析出一個傻子的心路曆程。
這他媽可真是一個突如其來,糟心透頂的技能。
綠蟒用它那和主人一樣麵癱的臉,瞪著一雙紅豆騷眼,瞅了楊春風半天,無趣的盤回小駙馬的身上,腦袋搭在小駙馬的肩上。
小駙馬見楊春風瞅著他肩上的涼涼,馬上說了句“不咬~”
又牽起楊春風的手,按在綠蟒麵無表情的腦袋,摩挲了兩下,眼睛亮亮的看著楊春風。
小駙馬唇又一動,和楊春風心中猜測再一次無縫銜接。
“好玩~”
要說好玩了。
楊春風摸了兩下,就收回了手,手中殘留著涼絲絲的觸感,捂住了自己的腦門。
哎呀我的那個親娘表姨媽,快來救救命啊,我成了一個傻子的肚子裡的蛔蟲。
糟心的搓了搓腦門,楊春風臉色難以言喻的看著一臉期待的小駙馬,剛伸手要摸摸人的頭,但是目測了一下小駙馬的個子比她高了不少,要麼高舉胳膊要麼踮腳,她懶,就垂眼在小駙馬的肩上找一塊地方拍一拍作為安撫得了。
但是手剛伸到小駙馬肩的位置,就被蹭進手心的腦袋弄得一愣,小駙馬為了讓她能夠摸到頭。身體以一種九十度的側彎腰扭曲著,脖子上纏的綠蟒隨著主人突兀的動作晃蕩著腦袋,好似一條風中搖曳的綠圍脖……
彆告訴她小駙馬也能輕易的猜測到她的意圖,到底誰是傻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婢女將晚膳擺好,楊春風跟著小駙馬將綠蟒放進為小駙馬重新準備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