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歌腳下,呲溜一滑兒,差點坐在地上。
這大半夜,夜深人靜!許多帳篷熄滅的燭火又亮起來,——有敵襲?
待聽清內容,大“艸!”一聲。
——貶妻為妾
——康世子,居然貶妻為妾。
這不是疑問,是肯定。公輸長生的聲音,貫穿附近所有軍帳。
這時候,他氣也不喘了!也不吐血了,還有點中氣十足的意思。
一個千夫長睡的迷糊的,站起身。
打開門:“你奶奶個熊的,大半夜不睡覺喊啥嘞!”
“糠柿子,又是個啥子玩意啊?”
“糠世子,你大半夜在這,鬼叫鬼叫滴?想要誰的命啊?嚇死老子嘞。”
巡邏的小士兵,趕緊上前,低聲道:“千夫長,康世子是京城來的大官。”
啥?大官?
千夫長龐大的身軀,抖了一抖,睡意醒了大半,“那個掉下馬的,康世子?”
巡邏小兵點點頭,低聲蛐蛐道:“剛才跟小李將軍比武,頭上的玉冠都被小李將軍打碎了。”
“不自量力!”千夫長嘿嘿一聲關上了門。接著睡——
邊疆的將士,頭都拴在褲腰帶上。
命都是一刀一刀拚出來的。
他們有一個共同點,慕強!誰拳頭硬,聽誰的話!
康君梧不知道,他簡簡單單的華麗麗從馬上掉下來,已經成為笑柄了。
好幾十個人對戰二十個北國韃子,打不過?最後死的剩四個了,真熊。
打不過韃子,抱著他跳崖一換一都不會?
慫。
“呸!老子就是抱著北國狗跳崖,也不能認慫。”躺在床上的千夫長嘟嘟囔囔。
殺一個回本,殺兩個賺了,殺三個賺大發了。是鎮北軍人人信奉的信念。
.
李長歌一路小跑,雪花帶冰片。“病秧子,你鬼叫什麼?閉嘴。”
公輸長生捂著胸口,軟軟的靠在門框上。哆哆嗦嗦從懷裡拿出一顆藥,哆哆嗦嗦放進嘴裡。
臉色蒼白,眼裡是化不開的傷痛:“長歌,康世子罵我娘。”
李長歌冷哼一聲,磨牙道:“你猜,我信不?”
公輸長生口一張一合——醬肉!
什麼?還有醬肉。李長歌轉過身,“康世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娘。
這麼淺顯的道理,康世子沒聽過嗎?”
康君梧蹙眉——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娘?
這麼糙的話,康世子真沒聽過!“李將軍,我並未罵公輸尚書的娘。
我們隻是閒聊,公輸尚書還問候了我二嬸。”
哎呦!
沒看出來康世子也是一個,會告黑狀的!
公輸長生倚著門框,手捂著胸口,“長歌,我胸口疼。”
“哼,裝吧!你就裝吧,誰能有你會裝啊!”李長歌直接衝進屋子。
肉包子,她來了!
男人,哪裡有肉包子香。公輸家同白家的愛恨情仇,自己解決去吧!
康君梧看著李長歌的背影,若有所思。抬腿跟了上去。
公輸長生直起身,伸手攔住。“康世子,這麼晚來彆人家做客?不好吧!”
“想看看本官同長歌的愛巢嗎?”
“咳咳…”李長歌華麗麗地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