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老皇帝接到了一封奏折。
一封飛鷹傳書的奏折。
寫了滿滿一篇子。
這大冷的天,差點沒把傳遞書信的雪鷹累死。
雪鷹飛到太子府上空,頭一歪掉在了夜鶯頭上,雪鷹就差口吐白沫了。
夜鶯頭都破了,頭破血流。
直接被雪鷹砸暈了。
一天之內,太子府一失二鳥。
雪鷹要是會漢語,高低罵康君梧一刻鐘。
無奈它隻會鳥語。
皇帝拿著手裡的一頁紙,這玩意說是奏折它是信。
說是信…人家還這麼寫的。
陛下:
臣啟奏陛下。當今之世,局勢多變,軍隊之強乃國家安穩之保障。
這開頭寫的!
讓皇帝一愣啊!以為自己夢遊的時候,封康君梧做封疆大吏了。
羅裡吧嗦一大推,沒屁擱楞嗓子就一個事。
皇帝把手中的紙一扔,“這個傻逼,朕的雪鷹比他的命都值錢。
這康伯府都啥人,不是情聖就是虎逼。”
德勝公公在旁邊大氣不敢喘,真正做到了人景合一。
他即是花盆,花盆即是他。
老皇帝已經忘記了雪鷹是人家公輸家的小寵物,不是他的。
他們皇宮隻有魚。
“這個虎逼
!”想到奄奄一息的雪鷹,皇帝還是不解氣。
“德勝,把康伯府的那對夫妻,還有康二夫人給朕叫來。”
有火不能憋著,必須罵出去。
罵人…虎逼就是解氣。學柳老夫人…就是舒坦。
“是,奴才這就讓人去。”德勝公公一揮手,召開伺候茶水的小內侍,吩咐兩句。
“德勝啊!你說康君梧這人是不是虎逼…嗯?”
德勝公公點點頭,“皇上說的都對。”
德勝公公眼觀謝淩淵,鼻觀心。
如老僧入定一般——心裡感歎,還是太子殿下心中有丘壑啊!
皇帝罵這麼大聲,太子殿下都毫無反應。
這才是一國皇帝該有的風範啊!
此時的謝淩淵拿掉耳朵裡的棉花,從奏折山中抬起頭。“德勝公公,你有事稟報啊?”
帝王風範?
嗯?
德勝公公滿臉堆笑,“太子殿下!都批一上午奏折了,歇歇吧。
喝口茶水。”
皇帝撿起地上的信,對著謝淩淵凶道:“看什麼看,你也想過繼出去?”
謝淩淵看著麵前,小山一樣的奏折,嘟囔道:“我倒是想。”
臨近年關,各地的請安折子,如同雪花般紛紛而來。
堆積如山。
皇帝是一個高需求老寶寶。
他要求太子要逐字逐句的批閱,還不能隻寫一個“閱”字。
每篇奏折最少批注二十字以上。
要雨露均沾。
這是謝淩淵在世上的二十六個年頭,才知道雨露勻沾是這麼用的。
這個詞用在前朝後宮皆可。
他老爹又給他上了一課。
“爹,不去釣魚嗎?”謝淩淵伸伸胳膊。
“朕要坐在這裡,看著你。”皇帝伸出兩根手指,指著自己的眼睛,又指著謝淩淵。
“爹,我肯定不偷懶!”謝淩淵舉起三根手指——發誓。
謝淩淵隻會把奏折帶回太子府,批閱。
皇帝冷哼一聲,指著奏折道:“北國使者進京之前,把它們批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