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元日,多少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內侍小包子提著燈籠走在謝淩淵的前麵,仔細照著前路。
夜風吹來淡淡的血腥味。
小包子忍不住開口,“主子叫府醫過來?把身上的傷再處理一下吧?”
“無事,不是本宮的血。”謝淩淵淡淡開口。
太子府裡外星沉月落。
謝淩淵推開書房的門,書房中空無一人。
書房的牆上掛著一張大聖輿圖。
他走到輿圖前輕輕一推,暗門打開。
麵前出現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兩側的牆壁上掛著柴油燈。
謝淩淵伸手取下油燈,便向下走去。
越往裡走,血腥味越濃。
走到儘頭,忽的眼前一亮,眼前的密室亮如白晝。
密室中有三個喘氣的,謝淩淵來了之後,就要變成兩個了。
仇久扔掉手中的小皮鞭,“主子,問出來了是你舅父派來的人。”
謝淩淵臉色一冷,剛想伸腿踹去,想到仇久身上的傷。
摸摸鼻子,收回了腿。
隻冷聲道:“你舅父!
我舅父在家打馬吊呢!打一兩銀子的。”
仇久嘻嘻一笑,“不愧是戶部尚書,打的真大啊!一晚上就贏八萬兩白銀。”
八萬兩,沒毛病。
仇久一指柱子上的兩個血人,“你叔爺派來的人。”如今的北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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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年前良國內亂,一分為二,南良同北良。
如今的南良王單名一個瀾字,同公主昭是一母同胞的龍鳳胎。
當年姐弟倆被他們叔父追殺至邊境。
公主昭當即脫下弟弟皇子瀾的衣服,穿到了自己身上。
讓皇子瀾換上了她的衣裳,當時兩人才十一二歲,雌雄莫辨的年紀。
公主昭順利引開了追兵想用身死換弟弟瀾…活!
公主昭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幸運的是沒死。
不幸運的是想不起來她姓甚名誰了。
堂堂公主流落街頭,變成小乞丐了,每日跟野狗搶食。
幸運的是遇見好心的張家人,變成了張家小姐身邊的小丫鬟。
那一年選秀。
張家小姐張敏的名字赫然在列。可…張敏已有心上人,張家父母也舍不得女兒。
於是公主昭就變成了張敏,替張敏入了宮。
緣分讓她住進了柳妃的側殿。
緣分叫曹皇後。
因為公主昭張敏沒有銀子打點,沒上炮兒!
摳搜。
就被分到了當時的柳妃身邊。皇後想借刀殺人,一石二鳥,讓她們內鬥。
沒成想柳妃沒帶刀,她倆處的還挺好。
一人失憶傻乎乎的,一人是真豁達。
時間久了,兩人也如親姐妹一般。讓柳妃在四方天地裡多了點樂趣。
讓公主昭也多了一個姐姐。
—
謝淩淵眼神一暗,對著仇久道:“你信嗎?”
仇久坐在凳子上,翹著著二郎腿晃悠悠道:“不信啊!”
兩名血人嘴裡嗚嗚嗚,想說話。
奈何嘴裡塞了汗巾子。
謝淩淵也翹著腿,坐在凳子上。
似笑非笑道:“死侍的嘴可不會跟褲腰帶一樣鬆,什麼都順嘴往外禿嚕。”
柱子上綁著的死侍一臉茫然,這大聖太子在說什麼?
什麼褲腰帶?什麼禿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