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乾的事,該不會連累咱們吧?那個叫啥?叫誅殺九族?”
沈老太太扒拉扒拉沈老頭。“老頭子,你倒是說話啊!”
“說啥?我能說啥?那就分家,給老三分出去單過。”沈家祖上是外來戶,是流民。
村裡的祠堂和宗族都跟沈家沒有關係。
什麼開宗祠從族譜上劃掉名字,不存在的!沒有族譜!
上一世沈祁高中狀元,娶尚書嫡女,謝淩淵力排眾議扶持沈祁做了首輔。
沈老頭被商丘沈家“認回”充做嫡係,還給已故的沈祁他爺編了一套自幼走失的說辭。
反正沈祁他爺已死,身份都靠現編。改變出身通常隻需要一場利益交換!
從此沈家也一舉成了世家大族。
今生今世沈祁還姓沈,還是走馬遊街的狀元郎!
可他不再是尚書府女婿,不是太子近臣,還天天跟在文王身側…
商丘沈家給沈祁的評價是—不知所謂,以色侍人!
天下熙熙攘攘,熙熙皆為利來,攘攘皆為利往。
想讓人錦上添花得先有錦啊!如今的沈祁也有緊…緊巴巴的緊。
這個緊,讓商丘沈家看不上他。
—
老驛丞手裡提著一包糕點,敲響了驛站的大門。
“砰砰砰…”
無人開門!老驛丞眉頭一皺。
驛站負責傳遞朝廷文書、接待往來官員和提供食宿的。
所以…
一天十二個時辰,驛站都不會關門。
老驛丞從身上搜索出鑰匙,打開了驛站的大門。
“噅兒噅兒…”
“嘶嘶…”馬聲嘶鳴啊!
馬很餓,它罵的很難聽!可惜老驛丞聽不懂。
老驛丞罵的很難聽,可惜馬聽不懂!
喂完馬之後,老驛丞敲響了沈祁的房門。
“砰砰砰…”
無人開門!
老驛丞不敢踹門,沈祁畢竟是狀元出身替補縣令。
“砰砰砰…”
又敲了一柱香的時間,老驛丞的老寒腿站不住了,它嘚嘚嗖嗖!
“沈大人,下官進來了!”老驛丞稍微一用力,推開了門。
老驛丞掂量掂量桌上的空酒壺,又聞了聞。“哎呦嗬!燒刀子?
一個狀元喝燒刀子,你也是窮到份上了!”
老驛丞都不喝這酒,太烈太便宜。他都喝杜康喝女兒紅。
他沒尋思一個狀元,如此親民喝燒刀子!
沈祁不是親民,是真窮。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滿飲此杯。”躺在地上的沈祁嘴裡嘟嘟囔囔。
老驛站拿起酒壺又聞了聞。啥杜康啊!你喝的是燒刀子啊!
喂!
“對對!杜康是解憂可沈大人喝的是燒刀子啊!
喝這酒會上頭,明日會頭疼的。”
老驛丞懷疑沈祁喝假酒了!
燒刀子和杜康都分不清楚了。
杜康入口綿甜,咽下後,口中會有絲絲甘甜回味,餘味悠長。燒刀子辛辣,容易上頭。
此時沈祁伸出右手,往空中一指,“舉杯邀蒼天,蒼天無眼啊!
老天讓我回來,為何還讓她回來?你不公平…”
沈祁嘟嘟囔囔。
老驛丞看向沈祁的頭頂,頓覺沈祁頭上綠的發慌。
“沈大人啊!這世上哪有公平二字啊!
你要是過不去這個坎,就再納七個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