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精氣鼓鼓的,低聲說道:“當班長了不起啊?拿雞毛當令箭,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估計吳珊珊聽到了,但她很大度地什麼都沒說。
小作精還在吐槽:“哼,本來那天晚上是不用開班會的,是她剛當上班長,非要擺班長的架子,才要勞師動眾開班會,生怕彆人不知道她當上了班長……”
“行啦行啦!”李知圓小聲道:“我之前遇到過這樣的人,你說的越多,對你越不利。”
小作精氣鼓鼓地沉默著。
……
李知圓同樣被扣了分,心裡也很不爽。也不知道這樣的扣分會不會影響以後評優?
一想起來,她便更加憂心忡忡。
於是,李知圓鼓足了勇氣,走到角落,悄聲跟吳珊珊說道:“班長,我們遲到是不對,但你不該扣我們的分數。”
吳珊珊微笑著,眼睛幽深不見底。
李知圓又說道:“我們三個當時在百年禮堂排練,我們是跟導員請過假的,而且導員也同意了,他很支持我們代表係裡參加迎新晚會。如果你扣我們的分,那豈不是違背了導員的意思嗎?如果我們去找導員理論,那你們倆不是都為難嗎?”
吳珊珊還是沒說話,李知圓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我們以前都是運動員,怎麼可能沒有集體榮譽感呢?如果我們沒有集體榮譽感,那我們就不會在排練結束後趕去班會……”
李知圓還沒講完,教官就吹響了集合的哨聲,他們又要開始軍訓了。
李知圓匆匆提出訴求:“所以說,這次可不可以不扣分……?”
聽到哨聲,同學們都在集合。周圍的同學越聚越多,一直沉默的吳珊珊突然大聲駁斥道:“李知圓,咱們剛認識沒幾天,我沒有為難你的意思。我隻是公事公辦,你不服氣,可以心平氣和地跟我溝通,大可不必說些難聽的話。”
李知圓:???
我什麼時候說過難聽的話?
目光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都在審判著李知圓。那些目光都在懷疑——剛才你是衝著吳珊珊發難了嗎?
李知圓徒勞地擺著手,說道:“我一直都在心平氣和地跟你講話……”
輔導員往這邊看了幾眼,吳珊珊便故意將聲音又提高了些:“李知圓,剛才教官已經吹哨了,不應該講話了。前天你在班會上已經遲到了,今天就不要再打擾大家軍訓了,好嗎?”
……
李知圓真想把她的骨頭捏成粉。
她生怕給教官留下不好的印象,提心吊膽。
好在許教官並沒有在意這段小插曲,他像往常一樣板著臉,說道:“讓你們集合的時候就抓緊時間,不要拖拖拉拉,更不要大聲喧嘩!”
說罷,他的目光落在吳珊珊身上。
似乎在指責吳珊珊在集合時聲音太大。
吳珊珊有些難堪,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李知圓鬆了一口氣。
許教官沒有為難她,更沒有訓斥她,而是暗戳戳地指責吳珊珊喧嘩。
孰是孰非,許教官心裡是有判斷的。
許教官長得很高,身材精瘦,舒眉朗目,眼神中有一股軍人特有的堅毅,他是那種很周正的中式帥哥。
怎麼說呢,如果語文課本上出現跟“最可愛的人”相關的課文,那配上許教官的照片,是最合適的。
汪若曦曾悄悄跟李知圓說:“許教官挺帥的。”
李知圓也悄悄問她:“你喜歡這一款?”
“不……”汪若曦搖頭:“我隻喜歡危險的壞男人。”
……
好吧。
從外表來看,許教官應該是他們的同齡人。女同學都對他很感興趣,可惜他惜字如金,又刻意跟學生保持距離,所以學生對他的信息一無所知。
在某幾個瞬間,李知圓覺得許教官有些麵熟,但又實在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
大概,他身上有幾十年前那種硬朗的中式帥哥的影子吧!
他就像老三國裡麵的趙雲,老水滸裡麵的小李廣花榮。
李知圓從小跟奶奶看四大名著的電視劇,她的審美早就被固化了,她很喜歡許教官這種充滿陽剛、正直氣息的長相。
許教官雖然沉默寡言,但爭強好勝,自從上次拉歌輸給一群建工院的男生之後,便憋著一口氣。這幾天,他帶著學生狂練《強軍戰歌》,等待著一洗前恥的機會。
跟秦朝陽一樣,許教官也從不罵人,也不發脾氣,但他會一遍遍地讓學生唱:“這邊的同學,你們的聲音太小了……站排頭的同學,你們的氣勢能再足一些嗎?……中間的同學,你們沒吃飯嗎?……好,收腹,用力,再來一遍!”
……
饒是愛唱歌的汪若曦,也對“唱歌”二字免疫了。
誰家軍訓一次唱十遍《強軍戰歌》啊?!!!
許教官偶爾領唱兩句,唱得還挺好聽的。他的氣息充沛,嗓音嘹亮,或許之前練過。
可惜,他從不多唱。即便學生起哄,他也很高冷地拒絕。
這天,當建工院的男生再來挑釁時,許教官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建工院的教官起哄道:“拿出我們的氣勢來!不要像大姑娘一樣扭捏!”
許教官當即反駁:“我們教科院的姑娘們很棒,從來都不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