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聲道:“我沒覺得軍訓強度大,隻是走著走著,不知道誰在後麵踢了我一腳。傷得不重,這點小事就不用追究了。”
“這哪兒行啊?”三個師兄也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道:“你又得參加那個什麼新生表演,又得參加體測,腳扭了,還參加什麼?”
聽了這話,小作精便發作了:“該不會是有人故意讓你扭腳的吧?”
……
朱珊珊一下子變得極難堪,臉都垮了。
李知圓生怕老師同學誤會自己是小肚雞腸的人,乾笑道:“不會的不會的,這又不是足球場上的鏟球,哪兒有那麼激烈?我就是走路崴到了腳,倒黴而已。噴了雲南白藥,已經好多了。”
汪若曦示意她閉嘴,說道:“李知圓,你先彆忙著下結論,也不必用你的大度去討好彆人。這裡都有監控,如果有人故意害你,那你可得追究責任。運動員腳踝受傷,那可不是小事,醫藥費、精神損失費,都得讓對方賠。”
李知圓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汪若曦的智商,比她高多了。
校醫說道:“你還是去拍個片子吧,看骨頭有沒有事。”
“不必了吧……”李知圓強行站了起來:“我有經驗,休息一下就好了。”
其實她很擔心去醫院。
一去醫院,花錢就是無底洞……
眾人都散了,李知圓便縮在網球場一角,靠著鐵絲網,看同學軍訓。
她不看書,也不看手機,就縮在那裡,雙手放在膝蓋上,真摯而又無聊地坐著。
像極了一條忠心耿耿又不知所措的小狗。
小狗就一直等到軍訓隊伍解散,被汪若曦和小作精牽走。
朱珊珊看著她的背影,輕聲道:“傷得不重,倒是挺會找存在感的。”
吃完晚飯,汪若曦愁眉不展:“你的腳還腫著呢,今晚怎麼排練?”
“忍忍就過去了。”李知圓說道:“咱倆為這個節目磨合了好幾天了,我不能讓你的努力白費。”
“得了吧,彆整的感動天感動地感動我和你……”汪若曦說道:“你腳受傷了,那沒辦法,我又不會怪你,反正我本來也是陪你一起去的。我隻是替你可惜,本來節目都被斃了,結果被秦朝陽給救了回來。如果你缺席了表演,那……”
會讓秦朝陽失望吧?
李知圓已經想過這些了,所以她更不能放棄。
習武十餘載,她早已習慣了傷病。這種小傷,她可以忍耐。
汪若曦對她的倔強毫無辦法,氣得直搖頭:“我真想一巴掌把你拍昏!把你拖回去休息!”
這種威脅,一點震懾力都沒有。
小作精氣憤不已:“到底是不是吳珊珊故意把你弄傷的啊?”
“我怎麼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李知圓愁眉苦臉:“我總不至於為了這點小傷鬨上法庭吧?”
“……先彆那麼氣。”李知圓說道:“軍訓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她踩到我,八成是無心之過。”
“哼,就算是無心之過,也讓人生氣!”汪若曦冷酷地說道:“她都沒跟你說對不起,就把鍋甩了出去。”
李知圓也為此生氣。
還有兩天,就是迎新晚會了,所以那天晚上的彩排非常重要。
李知圓和汪若曦跟舞蹈隊的女孩子們各自排練過了,現在就差合體了,舞蹈隊的女孩子們也很喜歡她倆,所以李知圓更不能辜負所有人的努力。
她甚至沒有跟舞蹈隊說,她的腳受傷了。
她們在舞蹈房排練,音樂響起時,李知圓看到窗外有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頭發不長,像一個大號的獼猴桃。
獼猴桃衝她招了招手。
李知圓眯起眼睛,這才看清楚,獼猴桃是許教官。
她瘸著腳,跳到了教室外麵。
許教官把手背到後麵,關切地問道:“腳好些了嗎?”
“謝謝教官關心,不礙事。”
李知圓心想,獼猴桃——不對,許教官怎麼知道她在這裡呢?
許教官拿出一個巴掌大的藥罐,說道:“這是我家祖傳秘方,對跌打損傷有奇效,你抹上試試。”
李知圓瞪大小狗眼,仔細地瞧著藥罐,隻見上麵寫著兩排金字“黃金止痛藥,傳世活血膏”。
這種看似不起眼的小藥罐,往往能被吹得神乎其神!
李知圓連連拒絕:“這個很貴吧?”
許教官說道:“應該也沒有很貴,我們家的藥房製造的。”
藥房?
他家有藥房?
李知圓的小狗眼又瞪大了一些。
然後,她看到了藥膏的保質期……
過期半年了。
……
嗯,最怕空氣突然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