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用不著我,校領導陪著他們呢。”秦朝陽打了個哈欠,“我隻負責晚上的演出。”
“我們寢室唱日語歌的那位祝同學……”李知圓低聲道:“她恐怕不能參加演出了,真對不起。”
“她給我發微信了,我讓她不要自責,如果晚上能過來,還是儘量過來。”
秦朝陽的脾氣真好。
李知圓心想,遇到這樣臨陣逃脫的演員,他都不發脾氣,反而執著地給她機會。
如果他以後開公司,他的員工肯定都舍不得跳槽。
秦朝陽錄了幾段視頻,就離開了武術隊。晚上有演出,他很忙。
孟雙琪和其他骨乾在布置現場,秦朝陽主要負責調試音響。
“我就說不要加日語歌,你偏不聽。”孟雙琪抱著胳膊站在他身邊,冷聲道:“費時費力好幾天,快演出了,被放鴿子了吧?”
“還不一定呢。”秦朝陽氣定神閒地擺弄著手機,笑道:“學姐,演出還沒開始,一切充滿變數——學姐,彆生氣了,坐下來休息會兒。”
孟雙琪冷著臉坐下了。
秦朝陽從書包裡拿出一杯飲料,說道:“鮮榨果汁,順手買的。”
孟雙琪一看包裝,便說道:“太廉價,不喜歡。”
……
學生黨買一杯奶茶果汁,大多都是七八塊錢。
秦朝陽花十五塊給女朋友買了杯果汁,被她嫌棄。
孟雙琪攏了攏頭發,強硬地解釋:“我不是嫌它便宜,而是我本身就不喜歡牛油果的味道。”
“那下次我再給你買柿子味的奶茶,好不好?”
孟雙琪淺淺笑了,算是答應了。
……
郭大成站在舞台上,看到秦朝陽和孟雙琪說說笑笑,心裡很不是滋味。
鄭前喊了他兩聲,“你想什麼呢?想得那麼入神?”
“真想把這些音響的線全給剪了!”郭大成瞟著秦朝陽,憤憤說道。
……鄭前拽過好朋友,說道:“你看好了,這個時不時發出一道紅光的東西,叫做攝像頭。這樣的攝像頭,禮堂裡有四個。你要是敢破壞設施,攝像頭就會拍下來。知~道~了~嗎?”
“我知道。”郭大成憨憨說道:“你這麼解釋,顯得我像個智障。”
鄭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在說——人貴有自知之明。
秦朝陽拉著孟雙琪,到樓上的音響控製室去了。
二人的背影消失了,郭大成又盯上了藝術團的筆記本電腦,低聲道:“真想把D盤全給刪了。”
藝術團的重要資料都在D盤。
前些日子,鄭前讓李知圓整理紙質材料,還讓秦朝陽給搶白一頓。
如果把電腦裡的資料刪了,那就能證明鄭前是對的了——紙質資料確實需要整理,是秦朝陽考慮不周。
郭大成笑著看向鄭前,似在求表揚。
鄭前宛如看一個智障。
他攬過郭大成的頭,在他耳邊低語:“大成啊,你是不是忘了,秦朝陽是學計算機的?不光是他,他的幾個好朋友,也都是學計算機的?”
郭大成天真地眨著眼睛。
鄭前說道:“隻要你不把電腦捏成粉,他就有辦法把數據給恢複過來。你千萬彆動歪心思,彆給我添亂,知道了嗎?”
郭大成傻愣愣地答應了。
每次演出,要麼是秦朝陽親自在音響控製室裡坐著,要麼是他的朋友在裡頭。
總之,最核心的地方他必須親自把控,他是絕不允許演出出意外的。
那天晚上,秦朝陽不參加演出,就跟宋好問坐在控製室。
他緊盯著舞台上的一舉一動,日本訪團果真表演了一段中文歌曲串燒。他們的中文很不熟練,但他們拿出了最大的誠意來演唱。
秦朝陽焦灼地點著手指頭。
尤其是日方主持人臨時加了一段詞:“為了這個節目,我們秋夕大學的同學們很努力地練習了中文……真想在現場看到南州大學的學生演唱日語歌的樣子呢……不知道南州大學有沒有為我們準備這個驚喜呢?”
中方主持人笑容一僵。
舞台下方變得靜悄悄。
誰都不喜歡這種變相的逼迫感。
秦朝陽冷眼瞧著,他最煩彆人逼他。
但是在這種友好交流的場合,又不能冷場。
於是,秦朝陽抓起對講機,在主持人的耳麥裡說道:“先打個馬虎眼,就說藝術團的節目都是參考貴校的節目準備的,讓大家期待接下來的演出。”
然後,他又給祝高星發了一條微信:祝同學,同門有難,速來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