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望月合上書,誇張道:“你怎麼會想著讓我哥幫忙做題?難道,你們南州大學還有人作弊?”
高傲如她,眼角的鄙視已經藏不住了。
秦朝陽連忙說道:“反正我們寢室沒人作弊……其他人,我不清楚。”
許望月說道:“每次考試前,我們學校都三令五申,學業上可以有汙點,但人品不能有。作弊是絕對不被允許的,抓住了至少要記大過。”
秦朝陽雖然從來都沒有作弊過,也沒有作弊的打算,但莫名其妙感到汗流浹背。
“行啦,許望月……”許望東說道:“你整天就知道顯擺自己的學校有多好。”
許望月得意地晃了晃腦袋:“要說文人風骨,我們學校那可是沒話說。”
她喜歡紮兩條麻花辮,穿棉麻材質的衣服,文藝氣息十足。
這一次,秦朝陽記住她了。
李知圓說道:“朝陽哥,你有心事嗎?怎麼感覺你這兩天又瘦了一大圈呢?”
他和胡薇薇鬨矛盾的事,李知圓有所耳聞,但她沒把這件事想得過於嚴重,還以為他倆吵過架之後已經和好了。
許望東給她遞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問了。
作為室友,他知道秦朝陽這幾天過得有多煎熬。
“我沒事,大概是期末太累了。”秦朝陽搪塞道:“都六點多了,你們不去食堂吃飯嗎?”
“今天我請客。”許望月自豪地說道:“我又有一篇文章發表了,稿費有八百多呢,我想請我哥吃飯,朝陽大神,你去不去?”
秦朝陽很想拒絕。
他難受了好多天了,他是真打算通過挨餓來懲罰自己。
“去嘛去嘛!”許望月邀請道:“多一個人,多一份熱鬨。能跟朝陽大神一起吃飯,這也是我的幸運啊!”
“走吧,朝陽。”許望東說道:“再拒絕,那可就是嫌棄了啊!”
“那你們等我一下。”秦朝陽不再拒絕,“我的包還在琴房,我過去收拾一下。”
琴房裡,孟雙琪正在那裡等著他。
她也會彈鋼琴,隻是很久不練了,彈不成調了。
“朝陽,我不是跟你說了,一起吃晚飯麼?”孟雙琪說道:“我給你發信息,你也不回。”
“我有約了。”秦朝陽收拾著書包,說道:“我跟室友一起吃飯。”
說話間,許望東三人已經在外麵等著他了。
孟雙琪感覺一口氣順不過來。
“不光有室友,還有兩位美女呢。”孟雙琪冷聲道:“秦朝陽,你不允許我找男攝影師,可你卻跟兩個女生一起吃飯?”
“要不,你也一起去。”秦朝陽說道:“大不了我請客。”
“我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功夫調侃我?”孟雙琪氣憤不已,“你也知道,今晚我為什麼要找你吃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商量什麼,作弊嗎?”秦朝陽伏在她耳邊說道:“那你想都彆想。”
孟雙琪氣得跺腳,秦朝陽也沒有回頭。
誠實是他的底線。
秦家把“誠實”看得非常重,哪怕是秦朝陽剛上小學的堂弟秦皓陽,如果他敢篡改成績,爺爺肯定會把他關進祠堂,讓他跪上幾個小時。
去吃飯的路上,秦朝陽打了車。
李知圓小心說道:“朝陽哥,你這樣跟我們出來,沒問題麼?我感覺孟學姐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我也很生氣。”秦朝陽望著窗外閃爍的霓虹,心裡一片灰暗。“先彆說了。”
跟秦朝陽一起吃飯,許望月也沒有矜持,她點了幾瓶啤酒,說是不醉不休。
許望東給妹妹使眼色:“你收斂一點行不行?朝陽還在跟前呢。”
“為什麼他在跟前,我就不能喝酒?”許望月說道:“真奇怪,難道因為他是我的偶像,我就要隱藏自己的真性情?我今天高興,就要喝。”
秦朝陽笑道:“沒想到,老許性格內斂,望月卻這麼灑脫。”
“我平時也不怎麼喝酒,隻是今天高興。”許望月說道:“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是,你說得很對。”秦朝陽溫和地笑了笑,“可惜我酒精過敏,那就以茶代酒,祝賀望月同學的大作發表。”
許望月呆了呆。
秦朝陽切換到正常模式時,就變成了那個溫文爾雅的富家公子,風度翩翩,令人著迷。
許望東說道:“你不是作了很多歌曲麼?許望月的一大愛好就是給那些曲子填詞……啊!許望月你踩我腳乾嘛?!”
許望月凝視著哥哥,像小貓發怒:“你再出賣我的秘密,當心我的拳頭!彆忘了,我也略懂些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