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望東夜裡睡不著,其他人都回寢室休息了,他還在自習室裡忙碌著。
他正在給李知圓做一件獨一無二的生日禮物。
秦朝陽推開自習室的門,許望東趕緊把東西藏了起來。
“喲,現在防著我呢?”秦朝陽開玩笑道:“怎麼,不敢明著跟我比了?要在暗地裡卷了?”
“滾!我給我女朋友做生日禮物,當然要保密。”
此話極具殺傷力,秦朝陽默默無語。
許望東問道:“你怎麼還不睡?那兄弟倆睡了嗎?”
“嗯,睡了。”秦朝陽拉了一把椅子,在他身邊坐下,滑動著手機,問道:“你跟陳澤平鬨矛盾了?”
“哦,因為發通知的事,我沒有聽他的話。”許望東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還在乾部群裡呢,他發的通知,彆人都回了,隻有你沒回。他單獨@你,讓你收到請回複,你也沒理他。”秦朝陽笑道:“我掐指一算,那肯定是他得罪你了。”
“反正這次我不會聽他的。”許望東隨意翻著一本書,說道:“我有我的原則。”
秦朝陽滑動著手機,笑道:“你跟他鬨矛盾,我肯定無條件站在你這邊。他之前發的那些言論,不知多少人罵他是個傻叉。”
“可他現在混得很好。”許望東靠在椅背上,說道:“我很困惑,也很擔心,我的堅持會不會是一個笑話。”
“你沒做錯。”秦朝陽說道:“我跟你一樣,也覺得他的通知是不合理的,我也不會轉發。”
“謝了啊。”許望東說道:“我時常覺得自己很傻,但是,這種傻又改不過來。”
“沒事,我挺你。”秦朝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你沒做錯,那肯定就是沒錯。”
許望東很感動,嘴上卻開玩笑:“切,你還真把自己當權威了。”
秦朝陽不理會他的調侃,說道:“你如果沒有當學生會主席的心思,那就遲早退了,騰出精力來,我們一起乾大事。”
“你又要琢磨乾什麼?”
“我是真想把這個給做起來。”秦朝陽目光灼灼,說道:“但現在‘正陽’這個名字不行,太板正了,吸引力不夠。”
當初他們緊急換了課題,倉促之下想到了“正陽”這個名字,英文諧音正young,寓意正年少。
許望東思索著,說道:“不知道我這個身份能不能跟你一起創業?”
“有什麼不行的?我爸當年還在軍校教書,就賣了自己的專利,給自己、也給學校賺了很大一筆錢。當時企業給的錢,一部分是現金,一部分和學校一起成立了公司。”秦朝陽侃侃而談:“你出賣自己的技術,完全沒問題。”
“我再問問。”許望東謹慎地說道:“實不相瞞,你姐姐的事情,也給我敲響了警鐘。”
秦朝陽並不生氣。
許望東謹慎一點,也是好的。
為了給李知圓坐生日禮物,許望東熬到了淩晨。
學生會主席陳澤平咽不下這口氣,像是轟炸一般,給許望東發了一條條很長的微信,中心思想就是質問他——
你是國防生,以後是要去部隊服役的,為什麼不把“服從”刻進骨子裡?為什麼非要特立獨行,跟學生會乾部對著乾?
……許望東想吐槽都無從下口。
他簡單回複道:
【我很想問問做講座的潘院長,他同不同意你發的通知?】
【不聽講座,就扣學分?】
【你是想讓同學們痛恨院長麼?】
【你這麼做,是給院長拉仇恨。你不知道麼?】
……
許望東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第二天早上,才發現陳澤平給他發了一條:
【真顯著你了。】
……
憤怒如滾滾岩漿,將周身灼燒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