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陽積攢了太多話想要問胡薇薇……
對於“你最近怎麼樣”“什麼時候回國”之類的話,胡薇薇一律采取了無視的態度。
她隻給他回了一句:【想留學,你就去;其他人,我來說服。】
這還是第一個堅定支持他去留學的人。
秦朝陽很感動。
大概,是張瀚文告訴她的吧!
秦朝陽很想問問她,有沒有回國的計劃,他還想舉辦一次演唱會。
但他又擔心“演唱會”這三個字再次勾起胡薇薇不好的回憶,隻好作罷。
二人的關係剛剛緩和,凡事還是慢慢來。
儘管他們之間的冰川綿延幾千公裡,但他們曾經的友誼像一艘堅強的小船,頑強地行駛在暴風雪中,艱難地破冰。
於是,他簡單給胡薇薇回複:
【薇薇,謝謝你。】
【樂隊我會保護好,等你回來,我們再一起玩。】
秦朝陽已經做好她不回複的準備了。
沒想到,胡薇薇回複道:
【好啊,等有機會。】
秦朝陽很開心。
又是一晚上沒怎麼睡……
再睜開眼睛時,秦朝陽看到了媽媽給他發的微信。
【朝陽,你想去留學,那就去吧。】
【我們想通了,你沒說,是因為你跟我們鬨著彆扭。】
【說實話,媽媽很難支持你,總擔心你會在異國他鄉出什麼事情。】
【就算不支持,我也不攔著你。】
【你回家吧,在外麵吃不好,住不好。】
秦朝陽鬆了一口氣。
【好的,謝謝老媽。】
那天是周一,秦朝陽很忙,先回寢室拿專業課的書。
他決定先跟表兄弟倆緩和關係……
誰知,張瀚文率先說道:“陽仔,如果你想去留學,那就去吧。之前是我們小心眼了,不應該對你說那些話。”
“噢,謝了。”秦朝陽很感動,說道:“我正打算在藝術團的例會上跟大家說這些事。”
他決定公開了,那他的離開就是板上釘釘了。
表兄弟倆長籲短歎,還是不痛快。
上課的路上,張瀚文說道:“胡薇薇跟我說,人生嘛,分彆是常態,親人、愛人、朋友,都不可能長久。習慣離彆,是我們一生要學習的課題。”
戒掉油嘴滑舌的張瀚文,變得像個哲學家。
理智到讓人陌生。
“薇薇一家走得那麼匆忙,其實也是為了給她爸爸治病。”張瀚文說道:“這事你知道就行了,沒必要安慰她。我們的心意,她都知道。”
“……她怎麼從來都沒說過?”
秦朝陽很吃驚。
在他印象裡,胡薇薇的爸爸正值壯年,是某知名音樂學院久負盛名的教授。
“這樣的事情,很難開口。”張瀚文說道:“就像我爸當年突然沒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說,就想自己待著……不過,在最難受的時候,隻要一想還有你們在,難過就會少很多。”
秦朝陽心裡暖融融的。
“那,薇薇的爸爸……”
“說是進了一個實驗組,現在情況還可以。”張瀚文說道:“她沒多說,我也沒多問。總之,隻要她需要傾訴,我隨時都在。”
我也在。
秦朝陽在心裡說。
晚上開例會之前,秦朝陽先到張百合的辦公室,想跟她坦白,自己要去美國待半年。
張百合的辦公室很亂,桌子上、沙發上到處都是琴譜。她忙到飛起,讓秦朝陽隨便坐。
“秦朝陽,藝術團裡現在隻有你能彈兩下鋼琴,你再發個通知,招一個彈鋼琴的。男女生不限,但必須要有十級證書,有現場演奏經驗。”
“還有,學校科技藝術節閉幕式,我們出三個節目,人多一點兒,熱鬨一點兒。”
“下下周去良才街道敬老院演出,原則上要求大家都去。”
“最重要的一件事,暑假我一個同學要去一檔音樂綜藝做評委,我想推薦你參加。我想證明,你的水平,不比專業音樂生差。”
……
秦朝陽壓根沒機會插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