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這麼說,祝同學從來都不會針對任何人。而且,她是你的學姐,你還是要尊重她的。”
梁崇安說道:“陽哥,辦公室不能換個人嗎?她昨晚站在辦公室門口,比寺廟門口那四大金剛都嚇人。我自由慣了,受不了這樣的人。”
“你自由,所以你當不了辦公室主任;但祝高星會做得特彆出色。”
梁崇安不好再說什麼,隻能屈服。
他冷不丁地說道:“陽哥,你好像變了。”
“哦?怎麼了?”
“你的動作變得很慢。”梁崇安笑著,模仿著秦朝陽以前的動作:“你以前彈吉他多瀟灑,左手飛來飛去……可你剛才給我撥片,我還以為你變成了老年人,每個動作都像是加了慢鏡頭。”
難道,是腦子裡的那個東西影響到行動了?
秦朝陽尚且對此沒有察覺。
他還能彈鋼琴,也拿得動吉他。
但梁崇安的話給他敲響了警鐘。
會不會……在不知不覺間,他的所有神經,都會被腦瘤給吞噬?
排練完,他想自己待一會兒,跟姐姐視頻。
姐姐那裡正好是早晨。
他們家在國沒有房產,姐姐拜托朋友給租了房子。
從姐姐身後的環境來看,這套房子的麵積應該很小。
剛接通視頻,秦朝陽頭疼發作,他趕緊吞了一片止疼藥。
姐姐問道:”你感冒了,還是哪裡不舒服?”
秦朝陽欲言又止。
他想把恐懼和無助都告訴姐姐,可是,姐姐都如此憔悴,他怎麼開口?
“前幾天,一個華裔學者被判監禁14個月。”秦熙陽說著,搓了搓臉:“朝陽,我很擔心。”
“姐,咱爸是清白的,他們不能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抓人啊!”
秦熙陽說道:“那位被判監禁的學者就是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被抓的。”
秦朝陽的世界裡刮過了一陣陰風。
“目前老爸被起訴了,沒有被逮捕,但是處於密切監視中。”秦熙陽強裝鎮定:“何銘也來了,他找了他在國的老同學,是一位精英律師。人很靠譜,但收費高得驚人。”
“姐,錢的事情彆擔心,你們多找幾個律師,我賺的錢,足以支撐你們打官司。”
“老弟,我們現在還不缺錢,你照顧好你自己,我們顧不上你。”
“姐,我能幫你做什麼?”秦朝陽早已把自己得病的消息拋到了腦後,他很擔心爸爸會以“莫須有”的罪名坐牢。
“老爸現在被指控的罪名,是隱瞞了軍方背景,但這一點我們已經澄清過了,老爸第一次申簽證的時候就已經表明自己曾在軍校任職。”秦熙陽說道:“老爸現在被指控,就是國的一位孫教授,他在去年接受了2000萬元的外國資金,其中有一筆來在咱爸的公司。因此,方說他們倆是合作關係,竊取了國的科技……現在就是要證明,我們購買的是孫教授多年前在國內申請的一項專利……我們提交的證據很充足,但方不承認……如果你有時間,多搜集一些資料,證明蒼穹購買的是孫教授在國內研發的技術。”
“我知道了,姐。”秦朝陽憂心如焚,但是很堅強:“老姐,我們一起努力,一定要還老爸一個清白。”
“老爸很有魄力,他是最堅強的。”秦熙陽佩服地說道:“老爸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還能聯合當地的華人學者,讓大家團結起來,證明他們是無罪的。”
老爸一直都是秦朝陽的偶像,這點毋庸置疑。
秦朝陽決定,自己也要像老爸那樣,哪怕處在人生的低穀,也不要放棄求生的希望。
“我想跟老爸說幾句話。”秦朝陽有些心酸,他很久都沒有見過爸爸了,爸爸現在還在誤會著他。
“爸媽在外麵散步。”秦熙陽胡亂說道:“等下次,他們在家的時候,我找你視頻。”
秦朝陽聽出來了,爸媽還在生他的氣,躲著他。
因為他翹掉了他二十一歲的生日宴,他逃避了跟陌生女子的相親,他在老爸盛怒的時候昏過去了,沒有給老爸開門。
這些都需要時間去消化。
秦朝陽心下了然,跟姐姐說道:“姐,我挺好的,你們也要多保重。爸媽什麼時候想我了,讓他們主動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