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鬆慘叫著跌坐在地上了。
他身為大雍左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平日裡他走到任何地方都有人保護著。
他連個皮都沒有破過,現在突然受傷了,一時間嚇得慘叫出了聲。
“額???”
陳仲看著嚴鬆這個模樣都傻眼了。
這不過是被磚崩碎的碎片劃傷的而已,流幾滴血,他至於嚇成這樣麼?
陳仲看他這樣大喊小叫的,便道:“行了行了,閉嘴!你要再叫,我讓你永遠喊不出聲。”
嚴鬆被陳仲這麼一嗬斥,瞬間不敢再說話。
他戰戰兢兢地坐在那裡,跟陳仲對視著。
陳仲則說:“跪下,求饒,我放你離開,嚴大人,這是你們唯一活下去的機會。”
嚴鬆雖然覺得屈辱無比,可是為了活下去,他還是咬著牙慢慢地爬了起來,往地上一跪,腦袋撞到地麵上:“陳大人……放了我們……”
陳仲冷笑著看著他:“這是道歉麼?會道歉麼?要說對不起。”
嚴鬆臉漲得血紅,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陳大人,對不起,我們不該來郾城,我錯了,放我們回去吧,為我們大雍大魏的和平……”
陳仲這才說:“帶著你的人滾。”
嚴鬆看著那些倒在地上的人,深深地提了口氣,才說:“起來,走!”
每往外走一步,他都感覺自己的腳步沉重得可怕,跟綁了鐵塊一樣。
屈辱……
這對於他嚴鬆而言是永遠無法抹去的屈辱。
他嚴鬆的雙膝隻跪過女帝,隻跪過天和地。
他連自己的父母都沒有跪過。
現在他卻被陳仲逼著跪了。
總有一天,他嚴鬆要讓陳仲腦袋搬家!
不過,嚴鬆出來之後,腦子卻反應過來了。
既然他們在郾城不能動手,那麼他就換種方式,切斷郾城的經濟來源。
沒有錢,陳仲再牛逼也隻能被動。
嚴鬆感覺得到,陳仲好像在大魏之中開始慢慢的有了地位。
這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陳仲也說了,要讓這種武器在大魏普及。
要是這種兵器在大魏普及,那大雍就會麵臨被吞並的風險。
所以現在對付陳仲的辦法,他就得換一換套路了,從刺殺陳仲改成封鎖郾城的經濟。
沒了錢,郾城在大魏就會慢慢失去地位。
大魏不可能放棄這裡的鐵礦山,那郾城民不聊生他們也不可能拱手還給大雍,所以為了安撫地方百姓,那就得從他這個地方官開始下手了。
想通了這一點,出來之後的嚴鬆原本臉上那種寫滿了恥辱的感覺竟然慢慢的消失了。
他找了個角落,收住腳,扭頭往後麵的郾城縣衙大院看了一眼,緊接著就冷笑了起來。
“陳仲,今天你帶給我的痛苦,明天,我要加倍償還。”
低著頭看了一眼自己腿上那不大的傷口,他馬上又開始齜牙咧嘴了起來:“快,去找郾城的郎中,快去……”
他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可他的手下們都是斷骨之痛,他此刻竟然還在要求他的手下去找郎中?
那些人身上都血流不止了,怎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