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的人和陳仲這邊的人都有了反應,唐風更囂張了。
他想的是今天羞辱完陳仲之後,自己就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陳仲不是牛逼麼?但是等到他回到國府之後就讓陳仲明白什麼叫權力可以塑造一切也可以整垮一切。
隻要一紙命令,他就可以把陳仲給抓了。
到時候他可以整垮郾城!
至於大魏富強不富強,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隻有他家富不富,他能不能過人上人的生活。
而陳仲現在已經激怒他了,哪怕郾城將會成為大魏的起點,可他不在意,他就要郾城跟著陪葬。
他戲謔地看著陳仲。
然而就當他說完的時候,陳仲卻突然開口了,問:“你說完了?”
唐風想的是陳仲聽到自己的這番話之後必然會被嚇得尿褲子的,就算沒有尿褲子定然也會是慌的一批。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他剛說完,陳仲就突然反問了他一句他說完了沒有?
額?
唐風愣怔了一下,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頭蔓延。
不過他的逼都裝到這裡了,這會要改口讓他的麵子往哪裡放?
一想到這裡,唐風就冷哼了一聲:“嗬嗬,陳仲,你還在我麵前裝什麼?我說完了,你又能怎麼樣?你是能剝了我的皮,還是能再抓我?我告訴你,這次我可什麼事情都沒有犯。”
“依照大魏律令,我是你的上司的兒子,我罵你就罵你了,罵這些刁民就罵這些刁民了,怎麼的?你嚇唬我啊?”
陳仲搖搖頭:“是,依照大魏律法和郾城律法你罵我確實無所謂,不過,我看你好像沒有好好讀我郾城律令的第三十二條第十二款的規定,我再給你重申一遍。”
“郾城無論男女老幼,任何人不得浪費糧食,違者處一個月以上,六年以下的苦役,若犯罪者出來之後浪費糧食則加重處罰。”
緊接著陳仲笑眯眯地指著地上的酒:“糧食釀造的。”
說完了,他又抬手指著被踢到火裡早已經燒得黢黑不能吃的烤全羊:“草料喂地。”
“你再次觸犯了我郾城律令,你說我該怎麼辦?”
剛剛還滿臉囂張的唐風頓時一個愣怔,神情也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對於普通的百姓修葺城牆,加固城池,修河堤,建堤壩,種田這些都是再尋常不過的日常生活,但是對於這個平日養尊處優的右相之子,那簡直就是煉獄般的生活。
唐風好不容易才出來,他哪裡還想再進去?
說實話也是唐風自己作死,本來他今天被放出來之後,趕緊跑路是最好的選擇,但偏偏他想要羞辱陳仲。
想要羞辱陳仲也就罷了,他偏偏還要在糧食上麵動手腳。
陳仲在郾城立法的時候,除了黃賭這兩樣律令管控最為嚴格之外,還有一樣就是糧食。
他可以接受彆人羞辱他,但他不能接受有人浪費糧食。
數千年來,百姓被逼得造反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沒錢,而是沒有糧食吃。
九州大陸的百姓都很善良很仁厚。
再窮都可以接受,隻有當糧食都吃不上,橫豎都是一死的時候才會起兵造反。
陳仲深深地知道這個道理。
因此他陳仲格外地重視糧食。
關於糧食的立法也是最嚴的。
如果他屬下官吏有人敢打糧食的主意,或者動百姓的糧食,甚至會處以極刑。
偏偏唐風還要在這種法令下觸及陳仲的逆鱗,不是作死是什麼?
陳仲當即喝道:“來啊,拿下!以浪費糧食罪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