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大夫師很是驚訝。
陳仲喝酒竟然需要現去外麵沽酒?
他便問道:“陳大人,如何?你這連現成的酒都沒有麼?”
陳仲尷尬的笑道:“吳青府衙裡的酒,古董之類的全部被我拿去變賣了,換來的銀兩全部充發給軍隊買盔甲以及養外麵的那些流民了。”
大夫師聽完感慨萬千。
天底下要都是像陳仲這般的官吏,哪個王朝會垮塌?
這不是開玩笑麼?
如果都是這樣的官吏,那哪裡還會有流民?
即便發生饑荒,百姓們也能相互調度糧食。
而天下之所以會在某種程度上發生饑荒之後易子而食,多數並不是因為罕見的天災真的就一點不可救,而是因為朝廷撥下來的賑災糧從上之下一層層的剝皮,等到了災民的手裡時,已經連救命都做不到了。
而那些官吏們照樣過這逍遙快活的生活。
甚至有些缺德的官吏更希望天下發生災難。
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可以趁著天下大災大撈特撈一筆。
若是都像陳仲這般,怎麼會發生那種情況?
所以大夫師才如此的感歎。
陳仲見大夫師這般,便歎息了一聲:“我隻是做了一個為官者當做的事情,並非什麼大恩大慧,大夫師謬讚了。”
大夫師搖了搖頭:“非也,非也!”
蒙氏藍去給沽酒了。
他們的食物很簡單,陳仲向來不喜歡鋪張浪費,即便他現在身處郡守這個位置,管理著天下大魏十分之一的人口,但他的食物依舊非常簡單。
一鼎醬好的方牛肉,以及剛剛沽來的烈酒,一盤苦蕨菜,三張大麵餅足以。
而大夫師也是如此。
莫家講求苦修,這等酒食已經是非常好的了。
屋中,陳仲跟大夫師兩人相談甚歡,時不時便會傳出幾聲大笑。
不過酒過三旬,陳仲也好奇起了大夫師為自己舉薦的兩個人才。
大夫師說:“其實一共四人,皆是天下名仕,分彆是朱雲縣的昌和,立昌城的朱思文,百花城的隋巍,中運城的魯斯定。”
“哦,這個魯斯定是魯抗的遠方表親,但這個人跟魯抗截然不同,魯抗是貪官汙吏,這個魯斯定卻是民間雅士,最是不喜歡跟貪官汙吏掛上關係。”
“州府隻需要兩個知府,此四人性格迥異,老夫也不知誰才合陳大人的胃口,所以,我舉薦四人,陳大人可親自前往四個縣城去拜訪四人。”
“這個昌和,性格偏執,行俠仗義,不畏權貴……”
大夫師一口氣給陳仲說了四個人的優缺點。
這一聊又是足足三四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