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多年未見的老領導，想要求我辦個事兒。
其實對我來說舉手之勞罷了，但是我內心並不想幫他。”
“有仇？”
李悅輕輕搖搖頭，發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話匣子漸漸打開：“仇也算不上，頂多算是怨吧。他是我的老領導，曾經本可以替我爭取一個轉正名額，不過他卻沒有對我伸出援手。”
“但是你還是答應了他，對嗎？否則你不會這樣。”林淵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洞察人心的敏銳。
李悅先是微微點點頭，隨後又緩緩搖搖頭，神情中滿是矛盾。
“幫了，但沒完全幫。”她的聲音有些低沉，笑容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意味，“他想讓我替他爭取到兩個培訓班的名額，我說我隻能爭取到一個。”
“取乎其上，得乎其中。或許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你是說……”李悅腦海中閃過猜想。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林淵道出一句古語，接著又說道：“我也有個故事，你想不想聽聽？”
“我曾經是個小學老師，急需用錢，便違反校規開設了課外輔導班。
本來這件事被學校知道後，最多會是一個留校察看的處分。
被我的一位學生媽媽知道後，她認為是我沒有一視同仁，將教學的重點放在了輔導班，在課堂上有所保留，才使得她家孩子成績沒考好。
後來她便直接將我舉報到了教育局，我向校長和家長百般解釋，可那位家長始終不願撤銷投訴，最終我隻得離職收場。
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我從學校離職後，進入了一家培訓班，為最好的班級授課，湊巧的是，那個學生也在這裡讀培訓班。
因為得罪過我的原因，我始終不同意她家孩子進我的班級上課，即使她媽媽給我塞紅包，給我的領導打招呼，給我的女友打電話，都沒有用。
我聽說過一句話：若你什麼都能原諒，那你經受的都是活該。
你是幫助了他，但曾經那個無助的你呢？”
當後麵兩句話悠悠地傳入她的耳中時，她的身體仿佛被一道突如其來的電流擊中，渾身猛地一震。
是啊！
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無助。
明明隻需要老領導替自己說一句話。
她的工作，她的孩子，她的家庭……
“如果不出我所料，你這次同意之後，你那位老領導會再來找上你。
以‘一碗水端不平’的名義，請你再次幫忙。
在你念及舊情、猶豫不決的時候，他會將埋藏多年的‘真相’說出。
或許是他當時的權力不夠，或許是他已儘力替你爭取，或許是當時的你資曆不足，或許是當時的你能力不夠。
總之，多年的心結一朝解開，自然願意再送給你的老領導一個順水人情。
至於是否是真相，其實早就無從查證了。”
彆問林淵為何知道的這麼清楚，因為他看過原劇。
李悅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不願意把老領導想的太壞，但也同樣不希望因自己善良而受到利用。
片刻之後，她緩緩地沉吟道：“可我……已經答應他了。”
“我倒有個主意，你想不想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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