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祥原本已經準備離開,聽到夏君山的怒罵,此刻卻又停下了腳步,緩緩轉身回到夏君山的麵前。
“你說什麼呢?再說一遍!”陳祥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被冒犯後的惱怒。
夏君山雙眼圓睜,聲音愈發高亢:“我說你!誤人子弟!為什麼不去養豬!”
陳祥作為培訓班的老師,平日裡家長都是對他客客氣氣,何曾遭受過如此辱罵?
他的拳頭緊緊攥起,氣得就要動手。
就在他即將動手的瞬間,突然,前幾天林淵和自己說過的話如同閃電一般在他的腦海中劃過。
“小陳啊,和家長嘴上有點爭執那是難免的,可一旦你先動了手,那便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想到這裡,陳祥強壓住內心的憤怒,冷笑著譏諷道:“我誤人子弟?那你乾嘛上趕著把你家孩子往我班裡塞啊?我看是你家一個孩子耽誤了全班還差不多。”
夏君山見陳祥還在惡心夏歡歡,心中的怒火升騰到了極點,青筋暴起,重重地推了一下陳祥,大聲喝道:“你說什麼呢?”
陳祥也不甘示弱地回推了夏君山一把,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這一幕可嚇壞了夏歡歡,小丫頭哭著喊道:“你們彆打了。”
夏君山雖然常年坐在辦公室,可是每周都有一些戶外的運動,身體素質相對較好。
陳祥平日裡缺乏鍛煉,哪裡是夏君山的對手,很快便落入了下風。
暗中觀察了兩分鐘之後,林淵才姍姍來遲。
此時陳祥的辦公室外已經聚集起了七八位家長,要麼是一臉興奮地趴在窗戶上看熱鬨,要麼是拿出手機拍攝著,愣是沒一個上前勸架的。
林淵從人群中擠了進去,快步走到陳祥的辦公室裡,分開了扭打在一起的兩人。
準確地說,應該是攔下了夏君山。
此時的陳祥根本被打的毫無反手之力。
林淵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師哥,小陳,你們怎麼打起來了。”
夏君山起身後整理了一下衣服,他的臉上和身上,一眼望去就能明顯看出沒受到什麼傷害,隻是神色中依舊帶著幾分憤怒。
陳祥也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動作顯得十分艱難。
他滿臉的倒黴相,不僅眼鏡被打飛了,右眼也被打成了黑乎乎的熊貓眼,鼻子還流著血,整個人顯得十分狼狽。
“你問他。”夏君山揚起下巴,指向陳祥,他的聲音中很是不滿。
林淵微微點點頭,輕聲說道:“你帶歡歡先去會客廳,我問問是怎麼回事。”
夏君山牽著夏歡歡的手離開了陳祥的辦公室,隻留下一地狼藉。
破碎的物品散落一地,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剛剛那場激烈的衝突。
夏君山兩人走後,林淵淡淡地出聲問道:“誰先動的手?”
陳祥滿臉委屈,說道:“他先推得我,然後我也推了他一下,之後就這樣了。”…。。
“你是不是說了夏歡歡什麼?夏君山我還是了解一些的,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動手。”
陳祥用手指擦去不斷流出的鼻血,感歎著林淵的心思縝密,僅僅通過這一場衝突就能敏銳地察覺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他出聲解釋道:“我就說孩子天分有高有低,接受不了就去提高班。他就罵我誤人子弟,讓我回家養豬。我氣不過,就說你家孩子耽誤全班人還差不多,然後他就動手了。”
林淵眉頭微微皺起:“就這些?沒了?”
“沒了。”陳祥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
“倒也不算過分。”
林淵輕輕頷首,陳祥所說的話不算太過分,最多就是有些難聽,倒也稱不上侮辱孩子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