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都十點多了,你們都喜歡夜裡找人談事情嗎?”
林淵坐在床上,語氣冷淡。
田雨嵐自然是知道,林淵說的是上次情侶酒店那事。
此刻,想到這件事,她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暈,好在在漆黑的車內並不明顯。
她輕輕咬了咬嘴唇,眼神有些閃爍,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當時的情景,但又很快地壓下彆樣的情緒。
田雨嵐轉頭看了一眼,此時南儷的神情滿是焦急,她繼續開口說道:“鐘老師,現在也隻有你能幫夏君山了。”
如果可以的話,南儷也不想這麼晚再通過田雨嵐去聯係林淵。
雖然剛剛和夏君山在警局門口不歡而散,但打心眼裡,她是不想丈夫進拘留所的。
可陳祥那堅決的表情和冷漠的眼神仿佛還在她眼前,他對夏君山的不滿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按照現在陳祥的態度,在沒有林淵或者他人的幫助下,明天的調解幾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如果陳祥明天一大早就去了警局,那今晚可就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了。
“我可沒那麼大能耐。”林淵的語氣冷漠得如同冬日裡的寒風,不帶一絲溫度。
南儷原本還抱有一絲期待,可此刻聽到這冰冷的回應,原本閃爍著希望的眼神瞬間變得黯淡下來。
田雨嵐已經逐漸習慣林淵說話的語氣,她並不覺得如何,臉上依然帶著一絲討好的笑容:“鐘老師,我知道你一定是願意幫忙的,不然你也不會在擇數幫著調和,甚至還暗示我們去找區裡的大人物說情。”
林淵冷酷的聲音再度響起:“田雨嵐,既然你知道我已經幫了忙,為什麼還敢來煩我?
是不是我最近給你的笑臉給多了,你那點事情難不成還要我當著南儷的麵說出來嗎?”
“不是不是,鐘老師,南儷她真的是很誠心地來拜托我和你說情的,我並沒有要死纏爛打的意思。”
田雨嵐連忙解釋道,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慌亂,偷偷看了一眼南儷,好在南儷並沒有聽出什麼異常來。
“她自己是沒有嘴嗎?”林淵冷嘲道,“到底是當慣了領導,指揮你去衝鋒陷陣,自己卻躲在後麵坐享其成。”
聽到林淵的語氣中帶著不滿,連忙將手機遞向南儷,並示意她開口說話。
“鐘老師,我……”南儷剛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似乎是還在考慮如何更好地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林淵這時出聲打斷道:“好了,你田雨嵐一個人來就行了,我可不想看到她的喪氣臉。”
林淵的聲音像是一道無情的利箭,直直地射向南儷,瞬間打破了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
隨後他便直接掛斷了電話,那“嘟嘟”的忙音在寂靜的車內顯得格外刺耳。
南儷緊緊地咬著下唇,眼簾低垂下來,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自己以往雖說和林淵有些小摩擦,但無論如何,也遠遠沒有田雨嵐和林淵的摩擦大吧。
畢竟,田雨嵐可是將林淵的工作都給弄丟了。
聽林淵的語氣,似乎自己還比不上田雨嵐,頓時內心的挫敗感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田雨嵐看著失落的南儷安慰道:“我先送你回去吧,然後再去趟鐘益家,他既然願意讓我去,說明還是有心幫忙的。”
聽到這句話,南儷的心裡也好受了些,若是林淵真願意出手相助,自己被說上兩句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強打起精神,神情緩和了許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不用了,我直接打車回擇數,然後開車回去。今晚麻煩你了,鐘益那邊有什麼進展,你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
……
“誰的電話啊?”此時的張雪兒站在臥室門口,好奇地問道。
此時她已經換好了衣服剛準備回家,雖說父母已經知道她正在談戀愛,但是頻繁在外過夜,總歸會讓父母覺得自己不太矜持。
“南儷和田雨嵐打來的。”林淵將手機扔在了床上。
這兩姐妹所到之處,可謂是寸草不生。
也就自己這種知道劇情的人能抗住她們的debuff了。
“是子悠媽媽和歡歡媽媽?這麼晚了,她們有什麼事嗎?”張雪兒邁著輕盈的步伐坐到林淵身邊,眼睛裡寫滿了疑惑。
林淵將晚間發生的事情解釋給了張雪兒聽:“我那個師哥,也就是夏歡歡的爸爸,今天在擇數打了陳老師,還拒絕道歉。陳老師一怒之下便報了警,現在她們想找我說情,讓我去勸勸陳老師。”
“啊?”張雪兒滿臉驚訝,櫻桃小嘴微微張開,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歡歡爸爸怎麼這麼衝動啊!”
“涉及到自身女兒,自然是會帶點脾氣。”林淵摟過張雪兒柔軟的肩膀,眼中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笑著說道,“所以張老師還是快快回家去吧,萬一你爸找上門來,我可沒辦法招架。”
“你少來,我爸才不會這樣。”張雪兒嬌嗔地說道,她粉拳輕輕地捶了捶林淵的胸口,那力度軟綿綿的,連按摩都算不上。
“我爸讓我跟你說了好幾次,讓你去我家和他們見個麵,你倒好,一直推脫。你是不是害怕啊?”張雪兒粉嫩的嘴唇嘟起,微微不滿地看著林淵。
林淵輕笑一聲,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張雪兒的臉頰:“我有什麼好怕的,隻是周末都要上班,我想之後肯定有機會的,難不成你爸媽還擔心我把你拐跑不成?”
張雪兒微微揚起下巴,有些傲嬌的說道:“反正你要是再不去,我爸媽都要懷疑你的誠意了。”
“他們懷疑不要緊,隻要你不懷疑就行。”林淵認真地看向張雪兒,眼睛裡閃爍著真摯的光芒。
張雪兒被林淵熾熱又深情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泛起了紅暈,她羞澀地轉移了話題,問道:“那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處理呀?畢竟歡歡爸爸也是你的師哥。”…。。
“夏君山是我的師哥不假,可陳老師也是我的同事。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林淵搖頭輕歎道,
“夏君山的這一頓毒打,不僅讓陳老師從此在學生和家長麵前抬不起頭,甚至還可能丟掉工作,換做是你,你服氣嗎?”
“那你還讓人這麼晚過來?”張雪兒滿臉疑惑。
“我讓她們過來,隻是為了親口和她們說清楚,省得她們胡攪蠻纏,如果是在電話裡說,大家站的角度不一樣,那這件事是說不清的。”林淵耐心地解釋道。
當然是這樣,他絕對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張雪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像是個可愛的小啄木鳥一般。
林淵嘴角上揚,眼中帶著一絲期待:“對了,今晚你還回不回去,要不你就在我這兒睡算了。”
張雪兒低下頭看了看腕表,驚覺時間已晚,不由得輕呼一聲:“呀!都這麼晚了,我和我爸媽都說好今晚要回去的。”
“那好吧。”林淵故作可惜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舍,“路上小心點,到家給我發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