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麼多年,陛下空設大理寺卿一職,雖說陛下從未明說,但是大家都知道,陛下是在等季鶴軒在這花花世界玩夠了,到時候可以回去任職。
“我還有事務要忙,看屍首這種事情你也是得心應手的,我就不陪你了!”郭子睿拍了拍季鶴軒的肩膀,笑著說道。
季鶴軒笑了笑:“晚上記得得去澄雅軒,一起吃個酒!”
“知道知道,記得讓你家廚子給我準備隻燒鵝啊!”郭子睿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季鶴軒笑著應下,轉過身來的時候,臉色就變得有些陰冷:“你們兩個在門口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小廝應了一聲,關上門守在了外頭。
停放屍體的地方,往往門窗禁閉,雖然天氣寒冷,但是存放得久了,難免會有一些腐爛的味道。
季鶴軒掩住鼻子,一個一個地查看過去,直到看到標注著“陳尚清”的竹片吊牌。
陳尚清的案子還沒有結,屍首就擺在外麵,蓋著一尺白布。
季鶴軒掀開白布,低頭冷眼瞧著麵前的這具屍體,眼中泛著寒意,他拿起一旁的冊子,翻看著屍體上的傷痕。
相比薑懷月身上那些細碎的傷痕,陳尚清的身上尤其地乾淨,除了那幾道刺傷,沒有任何多餘的,細碎的傷口。
季鶴軒伸手掰開陳尚清的脖子,從他脖子的後側看到了一道整齊且深的一道傷口。
他用手指丈量了一下傷口的長度,正如薑懷月所說的那樣,是匕首的長度,陳尚清的死已經被歸屬給了劫匪,其實基本上就可以斷案了。
但是隻要屍體還在,就難免會被人翻出來說,季鶴軒琢磨了一下,還是決定先來看一下,
就在季鶴軒從頭到腳仔細檢查陳尚清的屍體時,外頭忽然傳來小廝的聲響:“王爺,你怎麼來了?”
季鶴軒愣了一下,將屍體擺放成原來的模樣以後,用帕子擦了擦手,背著手站在那裡。
門被推開的時候,季鶴軒緩緩回頭,看到是趙辰溪的時候,微微挑眉:“你怎麼也來了?”
趙辰溪走到季鶴軒身邊,低頭看了一眼麵前的屍體:“季大人辭官多年,本王怕季大人害怕,特地趕來陪同!”
“王爺多慮了,我雖然辭官多年,可在大理寺那幾年,見過的腐屍何其多,可不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就覺得害怕!”季鶴軒挑眉。
“是嗎?可惜了,早知道季大人不害怕,我就多捅他幾刀了!”趙辰溪站在季鶴軒的身邊,低垂著眉眼,定定的看著麵前那具蒼白陰冷的屍體。
季鶴軒眼角抽搐,莫名的覺得九王爺這番話,帶著幾分變態的味道。
趙辰溪就那麼站在季鶴軒的身邊,一動不動。
季鶴軒有些不安,趙辰溪雖然年輕,但這些年,他做事情一直都是雷厲風行的,很是狠辣,身上背的人命沒有上千也有幾百了。
光是站在他的身邊,他都隱約間能聞到一股子若隱若現的血腥味。
“王爺慢慢看吧,我就先走了!”季鶴軒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