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宋夫人感覺後背一陣發寒,渾身起雞皮疙瘩,但是她畢竟是長輩,若是這樣被她嚇住,日後,她還怎麼在汴京城的這些貴婦人之間周旋:“這種事情,用得著我親眼看到嗎?你的名聲早就爛到了地裡,我若是,早就一根白綾勒死自己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語嫣氣得發抖,若不是夕瑤拉扯著她,她都能上去撕了宋夫人那張嘴。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們心知肚明!”宋夫人雖然有些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嗬斥。
薑懷月盯著宋夫人看了半晌,隨後緩緩坐下:“語嫣,夕瑤!”
“小姐!”
“打出去!”薑懷月的聲音不大,卻冷得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一般。
宋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夕瑤和語嫣,就隨手抄起手邊的笤帚板凳,一邊怒罵,一邊將人趕了出去。
語嫣下手最是重,那手裡揮舞的笤帚,每一下都正正好好的砸在了宋夫人的身上。
薑瑜過來攔,也被打了好幾下。
養尊處優多年的宋夫人,哪裡見過這樣野蠻的人,被打了幾下以後,臉漲得通紅,指著薑懷月怒罵,剛剛開口,就被笤帚甩在了臉上。
宋夫人被打得狼狽不堪,隻得罵罵咧咧地跑出了將軍府。
將軍府位處汴京中心,麵向王府,左右分彆是侯府和國公府。
宋夫人前腳被打出來,後腳就有小廝和婢女出來看熱鬨。
“野蠻,粗鄙不堪!”宋夫人躲在薑瑜身後,指著語嫣和夕瑤破口大罵,“這難道就是你們將軍府的待客之道不成?”
“待客之道?你算哪門子的客?”語嫣插著腰,舉著笤帚,“你們家的表小姐攔住我們家小姐的馬車,當街怒罵我家小姐,還砸壞了皇後娘娘賞賜的珠釵,恰逢九王爺經過,知曉孫玉嬋損壞天家之物,這才將孫玉嬋扭送去了大理寺,你說是來賠不是的,可話裡話外,卻汙蔑我家小姐清白,妄想逼死我家小姐,我沒有打死你的,都是怕連累我家小姐!”
“你胡說八道,分明是薑懷月仗著自己是將軍府的獨女肆意妄為……”
“放你娘的狗屁!”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夕瑤忽然發了狠,猛地將凳子砸在了宋夫人的身上,“我這條命本來就是小姐救回來的,我就是要砍頭,我今日也要宰了你這個胡說八道,顛倒黑白的毒婦!”
夕瑤那是真的發了狠,拿起四分五裂的腿凳,上去就是一副要跟你拚個你死我活的樣子,齜牙咧嘴的樣子,像極了活閻王。
語嫣和夕瑤身上是有功夫在的,每一下都是用了暗勁兒的,打得薑瑜和宋夫人疼的齜牙咧嘴,可偏偏外頭瞧著沒什麼傷,隻是狼狽了些。
可眼下夕瑤發了狠,那可是拳拳到肉,往要害處打,宋夫人雖然嘴硬,但是惜命,一直躲在薑瑜身後,眼見夕瑤真的要殺人了,便尖叫著大喊救命。
發了狠的夕瑤,好幾個人都拉不住,最後還是周圍來看熱鬨的人,擠在一起,硬是將夕瑤拉開了,這才沒鬨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