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踉蹌著上前,用清冷且略帶沙啞的哭腔喊了一聲:“娘!”
原本正在奮力砸門的季溪月猛地回頭。
當她看到薑懷月穿著單薄的站在那裡時,手中的開山斧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前一瞬還殺氣騰騰的季溪月,瞬間滿臉心疼地走到薑懷月麵前:“月兒,你怎麼來了?”
薑懷月看著麵前,連鎧甲都來不及換下來,就趕來給她出頭的母親,瞬間淚流滿麵。
她踉蹌著衝進季溪月的懷裡,緊緊的抱住她的腰身,哭得肝腸寸斷:“娘!娘!”
薑懷月的哭聲淒苦決絕,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動容的,就連趕來幫宋家脫困的太子,也一時愣在了那裡。
上一世,薑懷月的父親和母親,慘死沙場,她連他們的最後一麵都沒能見到,而如今,她的母親正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麵前,不顧及自己誥命夫人的身份,親自上門給自己出氣。
這是她的親娘啊,是她做夢都想再見一麵的親娘的!
季溪月緊緊地抱著痛苦的薑懷月,眼眶濕紅,滿是心疼,要知道,她就算是被敵軍困在沙丘之中,也從不曾像如今這般難過,她此生隻有一個女兒,她可以跟夫君一起出生入死,卻獨獨隻有這一個軟肋。
“我的月兒啊!”季溪月緊緊地抱著薑懷月,“是娘錯了,娘以為,娘在沙洲出生入死,守著大周的邊塞,對得起天,對得起地,對得起陛下和皇後,更對得起這天下的百姓!娘以為,她們會善待你,卻不想,竟然讓你差點死在這富貴迷人眼的汴京城,是娘錯了!”
站在一旁的太子,瞬間心一顫。
季溪月這番話,哪裡是說給宋家人聽的,這分明是說給他聽的。
護國將軍府滿門忠烈,就連女子也在戰場上拚搏,而他們在外廝殺,護著邊塞要地,對得起所有人,可陛下和皇後,卻連他們唯一的女兒都護不好,這是傷了武將的心啊!
“薑夫人!”太子趙霖晟趕忙上前,“薑小姐的事情,母後已經知曉,絕對會給薑小姐一個公道的,薑夫人還請寬心,母後的為人,薑夫人是知道,她斷然不會維護舅母……”
“你說不維護就不維護?”季溪月冷笑一聲,隨後冷冷的看向趙霖晟,“程秀秀那種惡毒的女人,空口白牙汙蔑我女兒的清白,太子殿下還一口一個舅母,你們是嫡親的血脈,自然是要護著她的,我算個什麼東西!”
趙霖晟有些不悅,但是他來之前,皇後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千萬不要得罪薑夫人,所以他雖然不滿,但還是將怒氣咽下:“薑夫人,凡事都是講證據的,宋夫人是我舅母不假,但是我母後斷然不會偏幫偏信,必然會給薑夫人一個滿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