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嬋沒有說話,一雙眼睛通紅的有些嚇人。
“宋老夫人為你選了一門婚事,是金陵的世家,雖然有些落寞了,但是子侄爭氣,算不得是門壞婚事,你若安分守己,日後,會有好日子的!”薑懷月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薑懷月走的決絕,就好像身後的東西,於她而言,隻是累贅。
前世被摯友背叛的傷痛,逐漸消散,就好似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
做了太子妃的孫玉嬋,到頭來,也沒能有一個好下場,她最終死在了東宮,沒有緣由,也沒有棺木,更入不了皇陵,一卷草席裹著,隨意挖了個坑,就掩埋了。
薑懷月不是聖人,卻也曾去祭拜過,沒有怨恨,更多的,是物是人非的悲涼感。
如今,她也算是了了多年前的情義,兩不相欠。
走出女牢的時候,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夕瑤遞給薑懷月一方帕子:“小姐,外頭風大,彆叫沙子迷了眼!”
薑懷月接過帕子,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然後抬頭看向灰蒙蒙的天:“夕瑤,要變天了!”
夕瑤抬頭看了看天,然後點了點頭:“看起來,是要下雪了!”
“瑞雪兆豐年,來年大約是個豐收年!”薑懷月笑著往前走。
她沒有資格停下來,她得一直往前走。
就在她走出回廊的時候,一雙鏽金的長靴忽然出現在薑懷月的麵前,她愣了一下,隨後有些詫異地看向麵前的人:“九王爺!”
趙辰溪微微側頭,看著她脖子上的淤痕:“怎麼在這裡?”
“孫玉嬋要見我!”薑懷月低著頭,攏了攏狐裘,將脖子藏得更深了。
“可是見過了?”趙辰溪的臉色逐漸不好。
“見過了!”薑懷月低垂著頭,“本就是女兒家之間的齟齬,也不是什麼大事!”
“不是什麼大事,鬨得懸梁自儘?”趙辰溪說話的時候,帶著戲謔,可薑懷月卻聽出了威脅的味道。
薑懷月回頭看向夕瑤:“你去看看我娘來了沒!”
夕瑤雖有些奇怪,卻也沒多說什麼,應了一聲,便去找人了。
一直等到夕瑤走了以後,薑懷月才有些心虛的開口:“我隻是想做做樣子哦,沒想到凳子塌了,這才差點出了事!”
趙辰溪在知道薑懷月差點勒死自己以後,恨不得直接衝到宋家,宰了那個老虔婆,也試過翻將軍府的牆,奈何薑家守衛森嚴,好幾次都差點被發現,也最後隻能作罷!
後來,他便想著,等有機會見到薑懷月了,一定要把她摁在牆上,狠狠地打一頓屁股。
可如今人在眼前了,聽著她可憐巴巴的敘述,火氣頓時就消散得一乾二淨,隻剩下心疼了:“疼不疼?”
薑懷月越發的委屈了:“疼,還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