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鬱沒吭聲。
“皎皎年歲不大,可心氣高,旁人有的她都要有,尤其是薑懷月,她總是明裡暗裡的跟她較勁,薑懷月有的東西,她都是非要不可的!”薑瑜氣得紅了眼,“不知道大人,知不知道薑家的家底呢?”
盧鬱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大人不知道的話,我也不介意跟大人說一遍!”薑瑜苦笑,“薑將軍是我朝一品大員,年俸多少,不需要我來說了吧,薑家幾代的基業,都是將軍一人繼承,家中的鋪子,房產,田地,數不勝數,每年還有宮裡的賞賜,一年少說也有是幾萬兩的營收!”
“將軍的私產說過了以後,再說說我那位嫂嫂的嫁妝吧,想當初,她嫁到將軍府的時候,那可是十裡紅妝,抬抬都是實打實的東西,當年她的嫁妝單子,我是看過的,太傅大人對這個長女何其疼愛,備的嫁妝,掏空了家底,備了足足十萬兩白銀,十萬兩!”薑瑜說著說著,便落了淚。
盧鬱見薑瑜哭了,便有些心虛,他想要上前安慰,卻被薑瑜甩開了手。
“大人可還知道,那十萬兩的嫁妝銀錢,是誰在打理?”薑瑜抹了一把眼淚,“是季鶴軒,我朝第一富商,季鶴軒!”
“就算,就算我們兩家家境不能相當,但你作為一家主母,你合該教養皎皎,讓她明辨是非,告訴她為人處世的道理,而不是讓她攀附比較!”盧鬱越是心虛,嗓門越是大。
“大人說的倒是輕巧,你的這個寶貝女兒,若是一點不合她心意的,就要哭著鬨著去死,要去見她死去的親娘,我一個後母,怎麼做都是錯的!”薑瑜說著說著,掩著麵啜泣。
就在盧鬱準備上前安慰的時候,他身後的門被一把推開,盧皎皎漲紅著一張臉衝進來:“好一個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盧夫人啊,你在我麵前的時候,事事順著我,總說拿我當親生女兒,到頭來,你在我爹麵前這麼擠兌我!”
薑瑜原本已經離開了的,隻是走到一半,被身邊的婢女勸了回來,說是,越是知道大人在,她就越該表現孝道,她想想也是,便走了回來。
卻不曾想,竟然聽到了薑瑜這個後母的真心話。
盧鬱在看到盧皎皎的時候,就知道事情麻煩了,但是想想剛才看到的賬簿,便狠了狠心:“皎皎,你怎麼說話的,這些年,為父不曾管教你,竟然將你養成了如今這副刁蠻的性子,現在當著我的麵就敢這麼說你母親,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還不知道要怎麼對她了!”
“你現在說我刁蠻了?”盧皎皎頓時紅了眼,“你這麼多年對我不管不顧
的時候,怎麼就不說我刁蠻了?我是花銷的多了些,那我花銷的也是我娘的陪嫁,我就是花得再多,也輪不到她一個做小的來說道!”
“你胡說什麼!”盧鬱氣的一巴掌打在了盧皎皎的臉上,“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什麼叫做做小,我看你真是被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