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皎皎像是一塊破布一般,被趙霖鈺隨手丟進了深淵。
她張著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趙霖鈺往回走的時候,雲昭正在半道上等著他,一瞧見他,便從懷裡拿出一塊乾淨的帕子。
趙霖鈺接過帕子,將手擦拭乾淨以後,才冷聲道:“那個婢女呢?”
“已經處理乾淨了!”雲昭低聲說道。
“盧皎皎說,這個婢女從你嘴裡套出了消息!”趙霖鈺瞥了一眼雲昭。
雲昭並不意外,隨後說道:“那個桃柳前幾日跳河熏死,被薑懷月身邊的那個女侍衛救下!”
趙霖鈺眼中狂喜:“果然是她!”
雲昭看了一眼趙霖鈺,並沒有說話。
“記得把屁股擦乾淨了,彆讓人查到我這裡來!”趙霖鈺將手裡的帕子放到雲昭的手裡。
“是!”雲昭趕緊應下,隨後轉身離開。
跌落崖底的盧皎皎,先是摔在了樹乾上,最後落在了地上。
她躺在那裡,張著嘴,想要呼救,可是折斷的舌骨讓她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雨水淅淅瀝瀝的落下,打在她的額頭上,臉上,然後混合著鮮血一點一點的在她身下彙聚。
耳邊傳來一陣鞋子踩在草皮上的聲音,她立刻回頭去看,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一頂畫著翠竹的油紙傘緩緩而來,盧皎皎的目光順著耳邊的繡花鞋緩緩的往上看,最後落在了薑懷月那張帶著清冷笑意的臉上。
盧皎皎的眸子瞪得很大,眼中甚至沁出血淚來,她顫抖著手想要指向薑懷月,卻發現她的手早已經斷的崎嶇,現在正以一種非常古怪的角度擺放在那裡。
她想要說話,一用力,就從嘴裡蔓延出無窮無儘的鮮血,一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她的胸口處,被一截剛剛生長出來的嫩竹刺穿。
“咚,咚,咚!”被雲霧遮掩著的山頂處,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催命鐘聲。
盧皎皎死死的看著麵前的薑懷月,眼中滿是怨毒,她已經沒有辦法說話了,若是能說話,她必要用這天地下最惡毒的話語,詛咒她。
“我說過,下一次見麵,我就是來索你的命了!”薑懷月微微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盧皎皎,“桃柳得到的消息,是我給的,趙霖鈺做夢都想找的人,也是我!”
盧皎皎的眼角倏然瞪大,她立刻明白,今日的這一出戲碼,是薑懷月早早就預料到了的,她知道趙霖鈺在找誰,也知道,她想替代掉那個人,更清楚趙霖鈺早就知道了真相。
而今日,趙霖鈺約她來這裡,本就是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