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安趕緊摁住季溪月:“我的好夫人呀!你若是跟著公子去了之江,那軍營裡的事情如何是好,將軍一個人又怎麼忙得過來?”
“那我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弟弟去送死吧!”季溪月急得不成,“那可是海盜,那些全部都是亡命之徒,季鶴軒那廝與我父親一般模樣,剛正不阿,在那種地方指不定都活不過一天。”
“母親!”薑懷月推門進去的時候,季溪月剛好坐下,“不如,我陪著舅舅去吧!”
季溪月赫然抬頭:“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母親去這一趟,無非就是想要名正言順的帶些兵馬,舅舅和九王爺這一趟算是微服出巡,若是浩浩蕩蕩的帶著人馬,隻怕還沒有進城,就已經被發現了,到時候還怎麼查案?”薑懷月看著麵前的季溪月,低聲說道。
“那也輪不到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去!”季溪月皺眉,“那些可都是海盜,全部都是亡命之徒,你舅舅是我弟弟,我當然擔心,可是你更是我的女兒,我又怎麼可能親自把你送到虎口裡去!”
“那母親還有什麼很好的法子嗎?”薑懷月看向季溪月,“母親和父親有公務在身不能隨意離京,薑家軍也不能隨便交付給旁人,可我是薑家人,我完全可以借著出遊的借口,帶上一隊薑家軍跟在舅舅身後,這樣子,朝堂上也不可能有什麼閒話!母親也能放心的讓舅舅去查案!”
季溪月心裡咯噔一聲。
她沒有辦法否認薑懷月的話,畢竟她說的都是事實,眼下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了。
薑家軍是薑家幾代人的心血,唯薑家人的命是從,若是讓季鶴軒帶走一隊人,隻怕他們前腳剛剛出了汴京城,後腳就會有人上報朝廷,說他們勾結季家,濫用兵權。
可薑懷月是薑家人,若是她借著回鄉省親的名頭,帶走一小隊休沐的人作為巡護,這就算是家事,縱然有人告上朝廷,無非就是薑家人溺愛女兒。
一個是公,一個是私,孰輕孰重,自有分辨。
可是此行實在太過危險,季溪月說什麼也不可能點頭答應的:“不行!現在的之江,隻怕已經是水深火熱,季鶴軒去這一趟我都是提心吊膽的,我又怎麼可能讓你去冒這個風險?你回你的院子去,不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若是一定要去,我自會安排!”
薑懷月微微蹙眉:“可是母親,我……”
“回去!”季溪月怒斥。
薑懷月還想要說些什麼,歲安卻已經推著她往外走:“我的大小姐呀,夫人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那麼危險的地方,她說什麼都不可能讓你去的,夫人那樣的人寧可得罪文武百官,也絕對不可能讓你去冒險,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
“現在的薑家,本來就在風口浪尖,稍稍走錯一步就會被人抓住小辮子,一個不小心就會永遠都翻不了身。”薑懷月歎息,“我已經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母親十六歲的時候,都已經單槍匹馬的在戰場上救過父親了!”
歲安語塞,許久以後才說道:“其實要奴婢說,小姐和夫人都不必太擔心,舅老爺是受皇命去查案的,自然會帶上大理寺的人,雖然一路上難免凶險,但也不會出什麼要緊的事,那些海盜再猖狂總不可能弑官吧!”
薑懷月抿著嘴,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