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好在他們兩姐妹不合,秋天遠才會留她一條小命,畢竟,留著她,養著她,他才能正大光明的做這個家主,畢竟,先家主唯一的女兒,都是他在供養。
馬車咿咿呀呀的走了很久,終於在傍晚時分,停在了一處郊外的彆院。
下車的時候,秋可露搭在風琴手臂上的手,都有些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
她抬頭看著麵前這所有些落敗的彆院,目光微斂,這個房子,年代有些久遠,雖然修葺過,但還是難掩寒磣。
秋天遠見秋可露盯著大門看,便有些奇怪:“你在看什麼?”
“我隻是覺得有些驚訝,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破敗的彆院,沒想到我們家竟然還有這樣的院子!”秋可露看著彆院上搖搖欲墜的牌匾,低聲說道。
秋天遠的臉色微變,目光也逐漸沉了下來:“這個院子看起來很破敗嗎?”
“當然了!”秋可露挑眉,“一看就是一副年久失修的樣子,要麼就是沒什麼人住,要麼就是住在這裡的人沒有銀子修葺,這要是刮大風,指不定房簷都要掉下來!”
秋天遠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這處彆院,便是他從小住到大的地方。
“露露從小就在主家生活,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自然沒見過!”秋天遠瞥了一眼秋可露,隨後推開門,“不過,如今這樣的院子,給秋絕弦住,也是奢侈了!”
秋天遠是秋家旁了好幾支的旁支,說是旁支,其實他連族譜都沒有進,他的祖母,原是寡婦,與秋可露的曾祖父糾纏在一起,做了個外室。
可秋家在曾祖父那一代,是曾祖母管家,曾祖父不過就是個入贅的窮書生,一隻腳都踩進棺材裡了,還在外頭生了個兒子,原是跟著他姓,可是等到老頭子死了,那個寡婦就馬不停蹄的給自己兒子改成了秋姓,舔著臉皮說他是秋家的子嗣。
一個入贅的贅婿,在外頭生的兒子怎麼可能會是秋家的子嗣呢!
秋家自然是不肯認的,更何況她祖父做事雷厲風行,眼睛裡更是容不得半點沙子,又怎麼可能讓這種醃臢的東西進秋家的門?
隻是那寡婦說什麼都要讓兒子姓秋,哪怕入不了族譜,也讓兒子姓了秋。
一直到秋天遠勾結官匪,強行帶走秋絕弦,以強盜之資闖入秋家,霸占秋家家祠,借著官匪強勢,提著刀抵在脖子上,逼著秋家眾人簽字畫押,做了秋家的家主。
“這樣的院子也算奢侈?”秋可露瞧著秋天遠不善的臉色,大約也猜到了這個院子是他一直住著的,便冷笑了一聲,“這個院子給狗住,我都嫌它差了一些。”
秋天遠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最後頹然的送開:“進去吧!”
雖然秋天遠不肯承認,但他的確從小就住在這個地方,而他的身份永遠也擺不到台麵上來,即便他憑著武力霸占了秋家,他也永遠會被後人詬病,所以,他才會留著秋可露,他需要用秋可露來讓自己這個家主,做的名正言順。
“滾出去!”
秋可露的左腳剛剛踏入後院的玄幻,一聲有氣無力的怒斥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