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鶴軒平白無故的背上一條人命,心中憤恨,卻有發作不得,隻得再把人送走以後,揪著薑懷月的耳朵破口大罵:“你是怕你舅舅我,在這個官場上走的太順暢了,是不是?”
“反正你已經被黑鍋了,被一個是背背,兩個也是背。”薑懷月捂著耳朵抱頭鼠竄,“再說了,這個丫頭本來就是送來給你暖床的,沒有比被你折磨死更好的說法了!我總不能真的把南大哥給交出去吧,更何況本就是這個丫頭自己找死,跑來偷聽我們說話,才被南大哥的毒針射死的。”
“一條人命,在你嘴裡就是輕飄飄的一個黑鍋?”季鶴軒有些氣惱。
“輕飄飄嗎?”薑懷月停下逃竄的腳步,她抬頭看向季鶴軒,“那他們殺人的時候呢?可曾有半點顧慮過對方是不是無辜?起碼,白霜她死有餘辜,不是嗎?”
白霜是花房的花娘,而且還是一個身手很不錯的花娘,這樣的花娘大多是培養來做暗衛的,畢竟很多達官貴人,不易近身,隻有讓這些女子來暗殺,而且,薑懷月的的確確在白霜的行李裡,找到了曾經被她暗殺過的名單。
季鶴軒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春雨忽然小跑著進來:“爺,秋天遠讓我來知會一聲,說是秋家的前任家主秋絕弦,病情好轉,今日回府!”
“這麼快?”薑懷月滿臉詫異,“昨天才去見了人,今天就接回來了?”
“交貨的日子很緊急,要麼交貨,要麼給銀子,他秋天遠哪裡有銀子來還給我呀!”季鶴軒淡淡的開口,明明秋絕弦已經回來了,可她的眼中卻沒有半點的喜悅。
薑懷月看著季鶴軒許久,然後開口道:“這位秋大小姐有什麼想不明白的?這個時候,合該帶著妹妹遠走高飛,又何必回到這個虎穴來呢?”
“這是秋家的祖宗基業!”季鶴軒深吸一口氣,“是那個人的性子不會那麼輕易認輸的,她是一定要把這個秋家奪回去的。”
“不過舅舅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看來這位大小姐的情況,很不好!”薑懷月挑眉,“莫不是,也中毒了?”
季鶴軒沒說話。
薑懷月了然:“我記得羌活說,這個罌粟殼種植不易,而且整個之江並沒有大麵積種植,所以價格非常昂貴,可是背後的人,卻敢大量的使用這種藥劑來控製每一個他想要控製的人,看來,這背後的人實力雄厚啊!”
季鶴軒眸光微閃:“在這個世道上賺錢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這麼大筆的金錢往來總是會有蛛絲馬跡的!”
薑懷月還沒來得及說話,季鶴軒就風風火火的走了,早就忘記剛才想要教訓薑懷月的事情了。
秋絕弦被接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這個時候的道路兩側,有不少人往家的方向趕,所以行人特彆多。
八駕的馬車大大咧咧的停在秋家的門口,秋天遠帶著秋家眾人,在府邸門前站好,等待著馬車上的人下來。
風琴掀開簾子,從馬車裡率先走了出來,然後站在那恭敬的低著頭,直到秋絕弦從裡麵緩緩伸出手。
風琴立刻扶住秋絕弦的手,攙扶著她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