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穗寧掛在樹上,看著躲在角落裡密謀的兩個人,眉頭越皺越深。
這兩個人話裡話外,說的就是尚家的尚宇卿,尚大公子,也就是她的大表哥。
她回京這麼久的,的確沒有見過尚宇卿,舅舅說,他是去閩南做生意去了,一直沒回來,可如今,聽這兩個人的意思,尚宇卿現在不僅沒有在閩南,而且還因為受了傷一直住在寺廟裡麵修養。
且不說這個事情是真是假,可既然關於尚家,柳穗寧就不可能當做沒有看到。
正巧一陣風吹走了,遮擋月亮的雲層,借著月光,柳穗寧可算是看清了站在角落裡的兩個人。
是柳嘉慧和霽月。
柳穗寧差一點冷笑出聲,前世就是柳嘉慧,一直纏著尚宇卿,更是利用自己給尚宇卿設了個局,最後逼得尚宇卿娶她過門。
可當尚家出事以後,柳嘉慧連夜卷走了尚家所有的銀錢,更是擊鼓鳴冤,顛倒黑白的,狀告尚家。
柳穗寧一想起這個,心裡就如同剜肉一般的劇痛,還情意?尚宇卿對柳嘉慧,從頭到尾就隻有厭惡,如果不是那個時候的她,被柳嘉慧懵逼,帶著她去了尚家,柳嘉慧又怎麼可能趁著夜色爬牆尚宇卿的床,逼著尚家娶她過門。
柳穗寧盯著月下的柳嘉慧,牙關都要咬出血了,這一次,她可得好好的看看,這個柳嘉慧,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不管裡頭住的,是不是尚宇卿,她都要讓她知道,做事,是要承擔代價的。
柳穗寧坐在樹梢上,看著柳嘉慧躡手躡腳的向著一旁的溫泉走去,那邊,可是小沙彌再三囑咐過的男池。
柳嘉慧走到湯池邊上,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廂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看向霽月:“記得我怎麼跟你說的嗎?”
霽月慎重的點了點頭:“奴婢記得,小姐放心!”
柳嘉慧看著霽月離開,站在湯池邊上許久,然後背對著廂房的方向,寬衣解帶。
柳穗寧拿著溫泉蛋坐在樹上,看著柳嘉慧視死如歸般的目光,莫名的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是自己設的局,到頭來卻要裝作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也不知道這副貞潔烈女的模樣是做給誰看的。
男泉這邊想必女泉那邊,沒有那麼的隱秘,周圍的遮擋物也不多,稍微走過來一個人就能看到泡在湯池裡的柳嘉慧。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廂房門忽然被推開,從屋子裡走出來一個穿著中衣的男子,他衣襟半敞,赤著腳踩在冰冷的青石磚上。
柳嘉慧大約也是聽到了聲響,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但還是緩緩從湯池裡站起身,露出大片凝脂般的肌膚。
若不是她現在掛在樹上,柳嘉慧都想吹一聲口哨了,她這個妹妹的身材還真是有料啊,該瘦的地方瘦,該有的地方有,真是人間尤物啊!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男人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柳穗寧站在高處,她看著中間的隔著的一道不高的假山,正巧掩蓋住了男人的視線,但若是男的再往前走幾步,那兩人怕是要直麵對方了。
柳穗寧直接吞掉手裡的溫泉蛋,然後從樹上跳下:“妹妹這是想要見誰啊?”
頂著寒風站在湯池裡的柳嘉慧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