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月快步走進靈堂,之間靈堂被翻的亂七八糟,而婢女口中那個瘋了的楊夫人,正赤紅著一雙眼,到處翻找。
楊夫人頭發淩亂,口中流涎,像極了一個得失心瘋的瘋婆子。
“快摁住她!”被推到在地上,頭發散亂的秋絕弦大聲喊道,隻是靈堂裡的幾個婢女,身材纖細,根本壓不住發了狂的楊夫人。
薑懷月皺著眉迅速上前,她一個箭步竄到楊夫人身後,趁著她來不及反應的瞬間手起刀落,她麵前的那個婢女,隻看到楊夫人白眼一翻,直接抽搐倒地,嚇得她失聲尖叫。
楊夫人縱然已經昏厥過去,可是她的身體還在不受控製的抽搐,嘴邊也在不斷的冒著白沫,這樣的場景,薑懷月在山神廟的時候看到過,這就是糖丸成癮發作的樣子。
看到楊夫人被控製以後,秋絕弦才有些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雖然是費了一些力氣的。
秋絕弦抬頭看向薑懷月,深深地喘了一口氣,然後才開口道:“楊夫人方才突然就發了瘋,揪著我的衣領讓我把藥給他,我原本是想將羌活給我的藥給她吃一個看看,可是吃了好幾顆都沒有用,要不是你來的及時,她這會兒怕是已經搬進棺材裡麵去找藥了!”
薑懷月低頭看著癱軟在地上的楊夫人,目光微冷:“去找根鐵鏈過來把她綁起來吧!”
剛才那個被嚇得六神無主的婢女滿臉的驚愕:“鐵鏈?”
婢女們或許不知道那個糖丸到底有多麼可怕,但是她們知道,兩個人對視一眼,隨後一起點頭:“對,鐵鏈!”
薑懷月雖然已經敲暈了楊夫人,但是保不齊她什麼時候就會醒過來,發狂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與其等她出了事以後再補救,倒不如現在就把她控製起來。
楊夫人被綁起來以後,秋絕弦就頂著那頭雜亂無章的頭發在靈堂裡麵收拾。
薑懷月看著秋絕弦親力親為的樣子,有些困惑:“我以為你恨毒了他。”
“之前是!”秋絕弦頭也沒抬一下。
“之前?”薑懷月彎下腰撿起白綾,“那現在呢?”
“我恨他是因為他對秋家的見死不救,可現在,人死如燈滅,再恨他又能如何呢?更何況,你也說了,如果不是他,憐煙根本就不可能逃出之江,也不可能找到你們,那說不定我早就死在密室裡了,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憎恨他呢?”秋絕弦抬頭看向薑懷月,“更何況,他與我祖母,是摯友!”
薑懷月看著秋絕弦許久,她看到了她眼底深處的一抹憂傷,雖然她藏的很深,但隱約還是能夠看到。
“楊大人以身殉國,他在用他的方式保護之江,保護秋家!”薑懷月將手裡的白綾送到她的手裡。
秋絕弦看著自己手裡的白綾,要看看自己身上的長裙,淡淡的笑了笑:“所以我也在用我自己的方式為他守孝,為他送終。”
薑懷月沒再說話,隻是默默的幫著秋絕弦收拾靈堂,直到楊夫人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