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掌櫃的麵紅耳赤的解釋著的時候,突然一聲巨大的鞭響,吵嚷的人群忽然就安靜了下來,他們紛紛回過頭看過去,隨後就看到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薑懷月。
她一身紅衣,抬頭挺胸得到騎在馬上,手裡拿著長鞭,她看著方才起哄的人,冷聲說道:“剛才是誰在說,要搶了糧倉的?”
那人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往人群裡躲,卻被語嫣直接拽住了衣襟從人群中拉了出來。
薑懷月看著被摁在地上的男人,冷笑一聲:“州府之所以會提前收購所有的私糧,為的就是防備你們這些人,之江此番已經遭遇天災,你們還要挑起人禍,州府的糧倉自有存糧,所有的糧食都按照原價售賣,每家每戶,憑借家中戶籍,即可購買,絕不會少大家一口糧食!”
“你說是就是啊,官商勾結從古就有,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想要趁機搜刮一波百姓的民脂民膏!”被摁在地上的男人,又一次大喊。
薑懷月的眉間瞬間多了幾分不耐,她看著地上的男人,一身襦衣,並非地痞流氓:“我說說話怎麼咬文嚼字的,原來是一個酸襦書生!”
“你一個女子,不在後宅相夫教子,卻跑到街上拋頭露麵,還騎著高頭大馬,簡直有傷風化……”
“閉上你的臭嘴!”薑懷月怒罵,“你隨隨便便幾句話,就是斥責官商勾結,你可知道如今管著之江城的兩位大人是何人,你說女子拋頭露麵有傷風化,那你可知道,你一個窮酸書生,讀不懂天下文學,隻會在這裡掐酸冒尖,有多小人嘴臉!”
“我聽說,如今管著之江的那兩位大人,以為是大理寺卿,另外一個,可是當朝陛下的親弟弟九王爺,這天下都是他們家的,他又何必勾結商戶搜刮民脂民膏?”
“就是啊,還有這位,應當是那位護國將軍府的大小姐,我可聽說了,前兩天,她一個女兒家,帶著自己的護衛和幾個婢女,生生用身體堵住了缺口,這才一點一點的堵上了大壩!”
“一個女兒家,下水堵缺口?真是好大的勇氣啊!”
“誰說不是呢!”一個女子輕聲說道,“我就沒見過穿著一身鎧甲還能那麼俊朗的女子,她若是男兒啊,那必然是一代名將!”
議論的聲音愈來愈多,那被摁在地上的書生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眼底滿是怨懟:“你們不過就是仗著出生好,不過就是會投胎罷了!”
“那你下輩子,投個好胎!”語嫣皺著眉頭,將男人一把拽了起來,“把他帶去州府,讓他好好知道知道,誹謗朝廷命官,意圖挑撥百姓是個什麼罪名!”
男人被帶走以後,圍在一起的百姓紛紛看向薑懷月,其中有個膽子大的,忍不住問道:“官道坍塌,外頭的糧食運不進來,裡頭的農田又被淹沒,我們會不會斷糧?”
“州府每年收來的糧稅,你們以為在哪裡?”薑懷月淡淡的開口道,“除了每年需要上交的一部分,其他都在州府,夠之江的百姓們,吃上個一年半載的,你們不需要擔心這些事情,不過大家最好還是聽告示上的話,沒事,不要出門!”
其中有幾個人聽了許久,然後轉身離去:“走了走了,回家待著,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又幫不上什麼忙,咱們就努努力,彆給朝廷添麻煩!”
又不少人在聽到這番話以後,紛紛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