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珂不愧是香椿的關門弟子,一曲江南賦唱的婉轉動聽,眉眼間也總有流轉的波光,薑懷月托著腮幫子聽的異常認真。
而一旁的趙辰溪,一雙眸子從始至終都不曾離開過薑懷月的臉,他的目光就好似正在看著自己生命中最珍貴的珍寶。
一曲閉,金珂抱著琵琶緩緩起身。
方才她親眼瞧見趙辰溪的目光,從始至終都不曾從薑懷月的身上離開,她雖然是清棺兒,可她畢竟也遊走在風月場所,自然看得懂男人的目光。
那些男人看著她的目光總帶著幾份輕視和欲望,那些人總是說喜歡她,可金珂卻知道,她在那些人的眼裡不過隻是一個玩物。
哄著騙著,等到得了手,玩弄過後便會隨手丟棄。
金珂很會看人,尤其是男人,也正是因為她有這麼一雙眼睛,所以他才能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保持自己的初中,而不會被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哄騙。
可趙辰溪看著薑懷月的目光,卻像極了一個愛財之人看見珠寶的模樣,雖然有些俗氣,但那是真正的愛惜和珍貴。
“小姐,人這一生難遇知己,更難遇到一個知心人!”金珂抱著琵琶,看著薑懷月的目光裡滿是欽羨,“奴家很羨慕小姐!”
薑懷月頓了頓,眼中湧上幾分茫然:“羨慕我什麼?”
“小姐有些尊貴的身份,取之不儘的財富,可那些都不是奴家若羨慕的,奴家真正羨慕的,是小姐有一位知心人。”金珂說著,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趙辰溪的身上。
薑懷月頓了頓,隨後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趙辰溪,下一瞬,她的耳朵微微泛紅:“金珂姑娘怎麼就知道一定是一位知心人,而不是負心漢呢?”
“小姐難道感受不到嗎?”金珂看著薑懷月的眼睛,笑著說道,“奴家身份卑賤,這麼多年一直遊走在風月場所,看過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也見過許許多多的負心漢,可那些負心漢大多甜言蜜語,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偏愛,捂住耳朵,用心去看,小姐就知道到底是知心人還是負心漢了。”
薑懷月看著麵前的金珂,她雖然是笑著的,但是眼底難掩落寞。
薑懷月也是女子最,明白這個目光的意思,她看著金珂許久,然後走上前握住她的手,順手將手上的鐲子擼到她的手腕上:“我很喜歡你唱的曲子,隻是可惜我今日來的時候不曾帶上荷包,這是我身上唯一值點錢的東西,希望金珂姑娘不要嫌棄!”
金珂趕緊推拒:“使不得,使不得……”
“沒有什麼使不得的!”薑懷月握住金珂的手,“金珂姑娘,我想,有你這般自已自強的女子,必然也會遇到那個滿心滿眼都隻有你的知心人!”
金珂眸光微動,她的臉頰瞬間泛紅,她知道,薑懷月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可偏偏,她不僅沒有為此譏諷她,甚至還在安慰她。
金珂看著麵前的薑懷月,隻覺得格外的羞愧。
薑懷月似乎是看出來了她心裡的想法,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後低聲說道:“過幾日我們就要回汴京了,希望這輩子我還有機會再聽你唱一曲!”
金珂走的時候,臉紅的有些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