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月突然之間有些氣悶,臉色也變得訕訕的,她看著跑到自己麵前的語嫣,扯出一抹笑容:“這麼多年了,你們兩個還是一如既往的跑不過我。”
“就是在沙洲能跑過白兔的也沒有幾個!”語嫣笑著說道,“小姐你可不要為難我們了,若是讓我們跟旁人比,我們自然是不會輸的,可要是跟白兔比,那我們多半也是贏不了的。”
薑懷月微微挑眉:“就這般沒有誌氣,直接認輸了?”
“我們這個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可不叫沒誌氣!”夕瑤趕緊說道,“在沙洲的時候,小姐跟白兔就是出了名的厲害,除了將軍怕是再沒有人贏過小姐,我們若是非要打腫臉充胖子,那最後丟人的不還是我們自己?”
語嫣趕忙附和:“就是!明知贏不了卻還非要比,那跟自取其辱有什麼不同?”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有所不為方有所為!”薑懷月笑了笑,“我若是你們就一定要比,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不是一定會輸!”
語嫣看著薑懷月的眼睛,心裡越發的酸澀:“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小姐這麼亮的眼睛了!”
薑懷月愣了愣,隨後頗有幾分無奈的笑了一聲:“不管是誰在汴京城那樣一個牢籠裡麵待的久了,這雙眼睛都會混沌無光吧!”
“那我們就回沙洲去!”夕瑤突然開口道。
薑懷月的心裡咯噔一聲,她回過頭怔怔的看向夕瑤。
夕瑤有些茫然的看向薑懷月:“小姐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薑懷月趕緊搖了搖頭:“你什麼都沒有說錯。你說的對,既然汴京城那個地方待的不舒服,那我們就回沙洲去!”
語嫣的眸光微閃:“小姐,我們真的能回沙洲嗎?”
薑懷月笑了一聲,然後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山脈:“我說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從來都不是輕易認輸的人,既然他們不想讓我們回去,那我們,就一定要回去。”
語嫣其實沒有聽懂是什麼意思,但是對她來說,她不需要聽懂,她要做的隻是聽從薑懷月的命令,她是她手裡的一把刀,隻要薑懷月願意,她可以為了她去做任何事情:“那我們就回去!”
薑懷月回頭看向語嫣和夕瑤,看著他們熠熠生輝的眼睛,心裡頭的那口濁氣突然消散不見:“就是,既然帶著不舒服,那我們就回去!”
身下的白兔也哼了一聲,隨後突然衝了出去,薑懷月本能的拉住它的韁繩:“白兔,你去哪裡?”
白兔噴了一口氣,徑直向著一個方向跑過去,薑懷月在確認他並沒有受驚以後,就拉住韁繩,坐穩了身子,任由它向前跑去。
白兔是薑禦笙親,自從野馬群套來的小馬駒,還是頭馬生的小馬駒,為了馴服她的野性,薑懷月被它從馬背上摔下來無數次,但是最終,它還是接納了她,以至於在後來的許多次,都是白兔救了生死一線的薑懷月。
薑懷月原本以為,她接過麥冬送來的披風,麥冬就會走了,卻沒想到,麥冬竟然還是站在那裡不肯走,一副要等自己一起回去的模樣。
薑懷月沒奈何,隻能穿上披風,然後對著門童喊道:“我的馬呢!”
“公子,不,姑娘,您的馬!”門童趕緊牽了兩匹馬出來,正是他們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