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鶴軒剛剛鬆了一口氣,就又聽到了薑懷月的話:“但是箭頭上我毒,我幾乎用了所有的解毒方,現在也隻是暫時的保住了他的命,我也不確定他能不能活下來。”
季鶴軒前腳才放下的心,後腳又提了起來,他看著薑懷月眼底的青黑,沉默良久,最後淡淡的開口道:“昨天夜裡你守了一夜?”
薑懷月頓了頓,隨後有幾分牽強的扯了扯嘴角:“不然呢?這裡還有比我更厲害一些的大夫嗎?”
“嘴這麼硬,上輩子是屬鴨子的嗎?”季鶴軒看著麵前滿臉憔悴的薑懷月,忍不住說道,“若受傷的是彆人,你難道也會這樣子親自守一個晚上嗎?你可不要在這裡跟我說什麼醫者仁心,你是個什麼性子,我做舅舅的還能不知道?”
“難不成在舅舅看起來,我就是一個不顧他人死活的大夫?”薑懷月挑眉。
季鶴軒皺眉:“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又何必強行扭曲呢?”
薑懷月低垂著眼眸,久久沒有說話。
“你跟趙辰溪之間的事情我不會去插手,也不會去告訴你父親和母親,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被世俗困擾,你爹娘拚搏了那麼多年,可不是讓你委曲求全的活著的!”季鶴軒看著薑懷月的頭頂,冷不丁的說道。
薑懷月怔愣了半晌,然後滿臉詫異的看向季鶴軒。
“我想我說的話你很清楚是什麼意思,我也知道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和你自己的判斷!”季鶴軒拍了拍薑懷月的肩膀,“既然現在他的命已經保住了,你就好好去休息,我們隨行的人裡麵也是有大夫的,但不知道什麼都自己來看護!”
薑懷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雖然很不放心,但是在麵對季鶴軒的時候,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堅持讓他擔心:“我知道了,等他的情況再穩定一些,我會去休息的!”
季鶴軒並不是那種會反反複複嘮叨的長輩,有些事情無非也就是點到為止,趙辰溪為了救薑懷月受傷昏迷不醒的事情,他已經上報朝廷,雖然消息沒這麼快送到汴京,但是對於他來說,他也希望趙辰溪可以儘快醒過來,不然的話這件事情就會變得非常的麻煩。
季鶴軒轉過身去看著躺在那裡的趙辰溪,眼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擔憂:“其實若不是他豁出命去救你,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你了。”
“是啊,沒想到這個世上還有蠢的用自己的命去換彆人命的人!”薑懷月說完,眼眶立刻就變紅了,她愣愣的看著麵前的趙辰溪,發現自己鼻子有些發酸,就立刻抬起頭忍住眼淚。
季鶴軒回頭看了一眼薑懷月,隨後又看向趙辰溪:“要是沒什麼大事就趕緊醒過來,不要在床上這麼躺著,我抓到了景戰,還有事情要好好審問一番呢!”
景戰兩個字一出,薑懷月隻覺得自己的後背汗毛倒立,她滿臉愕然的回過頭去看向身邊的季鶴軒:“景戰也沒死?”
季鶴軒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我現在很懷疑,趙霖鈺也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