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季鶴軒打斷薑懷月,帶著深意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她,“你現在是以大夫的身份在跟我說話,還是以月月的身份在跟我說話?”
薑懷月愣在了原地,她猶豫很久,然後看向季鶴軒:“有什麼不一樣嗎?”
季鶴軒走到一旁坐下,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如果你是以大夫的身份在跟我說話,那麼你可以走了,畢竟你隻是一個大夫,最終是否救治病人的選擇權,並不在你的身上!”
薑懷月的呼吸一窒,她緊緊的抿著嘴,許久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季鶴軒說的是事實,如果她現在是以一個大夫的身份在跟他說這些話,那本身就是僭越了,畢竟,病人生死的決定權,從來都不在大夫的手裡。
“如果,你現在是以月月的身份跟我說話,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我從小到大寵著長大的小姑娘,怎麼就可以為了彆人的生死,不管我的死活了呢?”季鶴軒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輕輕地敲著桌麵。
薑懷月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季鶴軒盯著她看了很久,最後輕笑一聲:“薑懷月,雖然我不是很喜歡趙辰溪那個混賬,但是有些事情,我們這些旁觀者或許比你自己更清楚你的心意!”
薑懷月渾身一僵,良久,她才抬頭看向季鶴軒:“所以呢?舅舅是要讓我不顧薑家滿門的死活,義無反顧的投向趙辰溪的懷抱嗎?”
季鶴軒的話說的委婉,但是薑懷月也不是什麼蠢笨的人,與其在那裡勾心鬥角,倒不如直接把話攤開了說。
“你爹尚且壯年,我也重回仕途,我們努努力,還是可以讓你選擇自己的婚姻!”季鶴軒坐正身體,目光淩厲的看著麵前的薑懷月。
薑懷月看著季鶴軒的眼睛,沒有說話,眼底滿是掙紮。
“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也應該知道,舅舅最疼的就是你,我與你爹都還在,你祖父在朝堂上也頗有重量,縱然是天塌下來,也沒有讓你頂著的道理!”季鶴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薑懷月轉過身去,她擦掉眼角滴落的淚水,不肯讓季鶴軒看到她落淚的樣子。
“我不喜歡趙辰溪,也不想為了他去冒險,畢竟伴君如伴虎,誰也不知道,陛下手裡的那把柴刀,明天會落在誰的脖子上!”季鶴軒看著薑懷月的後背,低聲說道。
“那舅舅又做什麼說這些呢?”薑懷月吸了吸鼻子,然後回過頭來,“難不成就是為了讓我心裡難受?”
“因為他救了你的性命!”季鶴軒突然說道。
薑懷月隻覺得嘴裡越發的苦澀。
“這個世上,又有幾個人,是可以為了對方豁出命去的?”季鶴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月月,你若是真的在意他,便大膽的去,舅舅願意為你冒險!”
薑懷月看著季鶴軒的眼睛,最終還是沒忍住,哭著撲進了他的懷裡:“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