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月看著趙辰溪許久,沉默了好久,然後輕輕笑起來:“好,我知道了!你先去洗漱一下,衝洗一下,一股子血腥味!”
“血腥味嗎?”趙辰溪嗅了嗅身上的味道,輕笑一聲,“今天,我算是真正的見過薑小將軍了,英姿颯爽,威風凜凜,甚是威風!”
薑懷月看著趙辰溪,輕輕的笑了笑。
趙辰溪起身離去,不多久,紅袖便推開門走了進來,她站在薑懷月麵前,麵色有些難看。
薑懷月看著她許久,輕笑一聲:“怎麼了?”
“我去查了藥,藥裡麵有一位藥腐敗了,竟然買到了腐敗的藥!真的是沒眼力介!”紅袖咬著牙,很是不滿的樣子,“那,你這孩子,怎麼辦?你現在的身子,若是強行墮胎,肯定也不好,到時候上戰場,難保會因為體虛暈厥過去,到時候,你的性命如何是好……”
“留下!”薑懷月出聲打斷紅袖的話。
紅袖還絮絮叨叨的說著,忽然反應過來,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薑懷月愣了一下,然後輕笑一聲:“我說,這個孩子,雖然來的不應該,但是我想留下來,儘我所能!”
沙洲山多地廣,金陵城更是易守難攻,薑懷月幾次命人出擊,都無法重創敵人,一時之間,雙方陷入僵持。
而薑懷月最近深居簡出,甚少在人前露麵,紅袖更是直接住在了她的屋子裡,有時路過,還能聞到一陣陣的藥香,難免讓人胡思亂想:“薑小將軍不會是病了吧?”
“不知道,語嫣也許久沒有看到了。”
“沅王爺一行也是,口風很嚴,什麼都不說,尤其是那個洛寧,端的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人想揍他!”
“那我們晚上就去揍。”
“不成,那小子厲害著呢,打不過!”
薑懷月站在角落,聽著巡邏兵的話,輕輕的撫摸著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自從知道自己腹中有孩子以後,薑懷月便無數次的想過孩子的模樣,想親手摸摸她的小臉,牽著她走路,看著她追著小舅舅滿世界的跑。
隻是,這紙怎麼能包得住火?
紅袖為女軍醫,並且已經成婚,卻久留在將軍帳營,再加上她托詞公文繁多,每日晨練都不曾練武,已經引來無數流言,將士們紛紛猜測,大涼的探子也在探頭探腦,試圖打聽出薑懷月患了什麼病,巾幗衛之中也人猜疑將軍是否懷孕。
薑懷月緩緩回到屋子,剛剛坐定,紅袖便匆匆趕來,額頭上慢慢的都是汗珠,看到薑懷月,便一把拉住她的手:“如何是好,有人偷偷動了我藏在藥箱裡的安胎藥,隻怕你有孕的事情很快就要散播出去了!”
趙辰溪正巧進來,聽到了這番話,猶豫了半晌,然後笑道:“那便讓他們傳去,拓拔宏若是知道你懷有身孕,必然會讓人來打探虛實,到時候我們便將計就計擺他一道!”
“話是這麼說,可若是士兵知道我懷孕了,難免心慌,到時候軍心不穩,便是大患!”薑懷月皺眉,覺得不妥。
“不如,就對軍中說,你感染了風寒,雖然感染風寒也不是什麼好事,但總比主帥有孕來的好?”紅袖開口道,“月月咳嗽個幾日,然後找一個日子去操練一番不就好了,軍中男子許多都未娶妻生子,對女子懷孕的事情也知之甚少,我們隻管咬住,就說是風寒,他們也沒話說!”
語嫣看向紅袖:“說是風寒,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紅袖撇嘴:“那總比斷胳膊斷腿這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病要好吧!”
薑懷月皺眉:“事到如今也沒有彆的法子,這些日子必然會有人來詢問或者打探,你們隻管咬住不放,隻說我是風寒,若是有敵軍探子,便照王爺說的去辦!”
語嫣點頭應下。
紅袖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最近的膳食,多加些寒性的東西,滋補養胎的東西就先不要煮了,風寒沒有那麼講究,外人不知真假,隻能通過飲食分辨!”
語嫣有些猶豫,她心疼月月懷著身子還不能吃好的,但是為了軍情,她不得不點頭:“好!”
又過了幾日,軍中謠言越來越盛,薑懷月心中不安,急得在營帳裡走來走去。
紅袖來的時候,就看到薑懷月急得像個陀螺,來來回回的走著。
紅袖知道薑懷月在擔心什麼,放下手裡的藥碗,說道:“喝了這碗藥,明日你就去操練吧!”
薑懷月猛的抬頭:“你說什麼?”
紅袖歎氣:“我知道你擔心士氣,這些日子我加重了藥方,胎兒基本上已經穩定了,明日你去操練前,我再給你紮幾針,穩一穩胎氣,你就去操練吧!”
薑懷月走到紅袖麵前,拿起那碗湯藥,一口飲儘,然後摸了摸肚子:“你可算是爭氣了一回!”
紅袖看著薑懷月這樣,忍不住笑:“你這娃是真慘,還沒出生呢,就得給爹娘爭氣!”
薑懷月笑,卻不說話。
次日清晨,天將亮,薑懷月就拿著的九節鞭,氣勢軒昂的去了操練場,她看著士兵,站的筆直,小腹平坦,還係著厚重的鎧甲,根本看不出來什麼。
操練結束以後,薑懷月就去練武了,她早些時候便和紅袖說好,今日好好打一場,還讓紅袖千萬不要留手!
薑懷月的九節鞭揮的虎虎生風,就是遇到紅袖的長槍也沒有半點劣勢,反倒節節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