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溪挑了挑眉,然後大笑:“怎麼可能,天下是我父皇和太子的,我現在,隻想趕緊送你走,然後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我不像你們,沒有那樣大的抱負和理想,我隻想往後餘生,平安喜樂!”
拓跋宏沉默了一下,最後大笑:“於大周,你太可惜,於大涼,如此甚好,少一勁敵!”
“你錯了,太子忠厚,乃是天下最好的共主,借你方才所言,往後幾十年,且看看!”趙辰溪輕笑一聲。
拓跋宏沒有再說什麼,馬鞭一揮,奔騰而去。
白雪藍被送回大周以後,被單獨關押在天牢裡,白家叛國,被判滿門抄斬,秋後問斬。
薑懷月去看過白雪藍,她穿著沅王妃規製的華服,即便是見天牢裡的囚犯,也不用天子手諭,她的身子有些重了,走路都要人扶著一些,隻是這肚子從身後竟是一點也瞧不見,身子依舊纖細異常。
清秋扶著薑懷月在陰濕的地牢裡慢慢的走著,除了自己的腳步聲,什麼都聽不到。
自從白雪藍被那樣汙穢的從大涼送回來,便是獄卒都嫌她臭的慌,用冰冷的水將她從頭澆了個透,衝洗的沒有味道了,才丟進打牢!但是從那以後,白雪藍便在沒有說過話。
薑懷月在牢房前站定,看著牢房裡那個低著頭撿虱子的女人,唇角微微上揚:“白雪藍!”
女人的身體明顯一僵,但是下一瞬,便又是一副沒有聽到的樣子。
“你可以不理我,你乖乖的聽我說話就我可以了!”獄卒找了一張椅子放在薑懷月身後,薑懷月緩緩坐下,麵上,依舊是淡淡的微笑。
薑懷月看著白雪藍,眼前,出現了爾暖死前的那一幕,目光瞬間淩厲:“你可還記得爾暖?”
白雪藍依舊不答。
“不記得也沒有關係,我已經同父皇稟報過了,斬立決是國仇,你我,是私人恩怨,等一下,我就會把,你在爾暖身上用過的所有手段,都在你身上用一遍!”薑懷月說這番話的時候,依舊是笑意吟吟的,隻是目光,凶狠的讓人心驚,“算是對尓暖有個交代!”
白雪藍猛地抬頭,終於,算是有了反應。
薑懷月看著白雪藍,勾了勾唇角:“不過,你也不用害怕,你儘管放心,我已經準備了最好的人參,會給你吊著性命的,那些人參都是我表哥從長白山尋來的,那裡的人參最是好了!對了,我還讓人給你的族人,換了一個牢房,尤其是你爹娘,能夠親眼看到你行刑,我是不是很貼心!”
白雪藍衝到牢房前,一把抓住欄杆,瞪著赤紅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薑懷月:“魔鬼,你這個魔鬼!你這個人儘可夫的蕩婦!你這個賤人,賤人!彆以為你現在高高在上,你早晚也會被他拋棄的,賤人!”
薑懷月就這麼聽著,也不生氣,隻是靜靜的看著她聲嘶力竭,等到她沒有力氣了,才輕笑一聲:“何來的蕩婦啊?”
“你迷惑洺王,派爾暖做洺王的姬妾,你迷惑拓跋宏,更是讓爾暖做了她的寵妃,爾暖就是你的替身,天底下最強的幾個男人,都圍著你團團轉,你這個蕩婦,蕩婦!”白雪藍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薑懷月。
“你憑借著你生了一張妖孽眾生的臉,在諸多男人裡遊走,哄得趙霖鈺叛國,哄的拓跋宏發兵攻打漠北,薑懷月,這些都是你造成的,你造成的!你這個人儘可夫的賤人!”
薑懷月看著白雪藍,過了良久,才摸摸肚子,輕笑一聲,:“人儘可夫的,是你吧!”
“你說什麼!”白雪藍一雙眼睛布滿血絲,卻在這個時候,露出了幾分恐懼。
“你在與拓跋宏陳婚前便和趙霖鈺行了苟且之事,甚至,連張床都沒有,就在樹林之中,滿地的螞蟻蚊蟲看著你們做那苟且之事,你的落紅,就染在了趙霖鈺的錦袍之上!”薑懷月低下頭,看著自己被修剪的平整的指甲,輕笑一聲,“那一日的事,你應當記的很清楚吧?”
“你胡說!”白雪藍看著薑懷月,卻明顯底氣不足。
“我是不是胡說,你的婢女最清楚,隻是那天回家,你就殺了她,親手,將她推下枯井!”薑懷月嗤笑,“你嫁給拓跋宏的時候,已經不是完璧之身,用雞血作假,隻是,你與趙霖鈺,做了多少夜的夫妻了,身子與處子如何相同,拓跋宏早就知道了!”
白雪藍一臉震驚的看著薑懷月:“你,你……”
“新婚之後,拓跋宏再沒有碰過你,你耐不住寂寞,竟然與宮中的太監對食,後麵更是膽大妄為的勾引宮中的侍衛!你以為拓跋宏不知道,他隻是不在意!”薑懷月的臉色越來越冷,“白雪藍,你說,到底,誰才是蕩婦呢?”
“你,你如何知道的?”白雪藍緊緊的捏著手,一臉的不敢置信。
“我如何知道的,你不用知道!”薑懷月摸了摸肚子,“你害死爾暖,不過是因為,你的兩個男人,都甘願被她利用,而她生了一副與我相仿的麵容罷了!”
“嗬,薑懷月,你究竟有什麼好的,那些男人,一個個的,就跟發了瘋一樣的,非你不可?”白雪藍苦笑,“我真心為他們,可是他們呢?他們的心裡隻有你,隻有你!我恨,恨我爹娘沒能給我更好的容貌,不然,那些都應該是我的!”
“你出生富貴,父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護國大將軍,你母親,更是盛絕一時的江南第一美人,你的外家,大周首富,皇商!我求了母親許久才能買的簪子,被沐家雙手捧著送到你麵前,而你卻不屑一顧!我深愛的男人,我為他什麼都不要了,而你,卻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薑懷月,你憑什麼!”
“憑我出生富貴,憑我傾國傾城,憑我天下無雙,更憑我,可以一槍將拓跋宏挑於馬下!”薑懷月站起身,看著麵前這個可憐的女人,“你爹,為了你,出賣大周,何其愛你?可你呢,你隻看著旁人的謠言!白雪藍,你若是我,怕是我爹揮來的一鞭子,你都承受不住吧!”
“我出生漠北,長到這麼大,受過的暗殺沒有千次,也有百次了,我在漠北披荊斬棘的時候,你在深閨裡嬌養著!”薑懷月冷笑,“或許,人人錯的都有因緣,可你,不曾有,你爹為你尋一門好親事,你卻攀炎附勢,同趙霖鈺苟且,你生而為人,卻不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