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月看著端坐在那裡的顧煜寒,眸色淡淡的:“你利用女人,一步一步謀劃,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最後,卻敗在了女人手裡,顧煜寒,你但凡,有一點真心,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幅田地!”
“你應該慶幸,你是皇家人,更應該慶幸當朝大皇子良善忠厚,留你一條性命!”薑懷月轉身,“世道總是不公平的,你這樣的人,卻還能活著,而我的宋橙綿,橙蘭她們,卻再也回不來了!顧煜寒,午夜夢回的時候,你便不害怕嗎?”
顧煜寒頓了一下,沒有說話,而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薑懷月已經走遠。
走出陰暗的天牢,薑懷月站在天牢門口,陽光很是詞眼,薑懷月下意識的抬手遮擋住了陽光。
“王妃,王爺來了!”清秋在一旁輕聲說道。
薑懷月愣了一下,然後慢慢放下手,看著從不遠處慢慢走來的人,忍不住輕輕笑起來:“你怎麼來了?”
“我回府裡沒見到你,問了白鴿才知道,你到這裡來了!”趙辰溪走到薑懷月的身邊,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你見過白雪藍和顧煜寒了?”
薑懷月點了點頭:“我還送了白家人一份大禮!宋橙綿死之前,受過的罪,她總不能逃掉的!”
趙辰溪輕輕的按壓著薑懷月的手,輕笑著:“這種事,交給語嫣就好了,何必親自來,白雪藍,她雖然衝洗過了,但是身上的味道還是挺大的,你現在雖然沒有孕吐了,但是熏到了,又要好幾日沒有胃口的!”
薑懷月摸了摸鼻子,最後笑了笑:“我知道了,沒有下回了!”
回去的路上,薑懷月靠在趙辰溪的懷裡,捏著趙辰溪的手玩:“謹之!”
“嗯?”趙辰溪看著折子,輕輕應了一聲。
“你,不覺得我惡毒嗎?”薑懷月垂下眼,輕輕的問道。
趙辰溪頓了一下,然後輕笑一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我覺得你做的挺好,並不覺得惡毒,而且,我歡喜你,不論如何都歡喜你!”
薑懷月覺得肉麻,但還是忍不住輕輕笑起來:“你慣會說好話!”
趙辰溪放下手裡的折子,反握住薑懷月的手:“等孩子生了,大一些了,就把孩子丟給太子去養,咱們就去遊山玩水,可好?”
“太子妃人好,交給她很是放心!”薑懷月輕輕的笑了笑。
趙辰溪低下頭,輕輕的吻了吻薑懷月的額心:“我也這麼覺得!”
孩子還沒有出生,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白家問斬那天,聽說白雪藍渾身都爛了,又臟又臭,脫到刑場的時候,劊子手聞著她身上的味道,都吐了一場,最後換了個老手,才完成行刑。
薑懷月在府上養胎,這會兒,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每天就坐在屋子發呆,無聊了就院子裡走走,典型的兩耳不聞窗外事,隻等著孩子生下來。
宋嫣然每日一次平安脈,宋嫣然診斷過後,一般宮裡的人就來了,薑懷月就由著他們看,總歸,她這身體啊,還是好的不得了的。
等到太醫走了,宋嫣然才在一旁躺下,和薑懷月一起吃水果:“白雪藍死了!”
薑懷月頓了頓,沒接話!
“白家人株連九族,死了以後,連收屍的都沒有!”宋嫣然一邊說,一邊吃水果,完全不覺得奇怪,“我去看過白雪藍的屍首,渾身都爛透了,那股子惡臭,實在是讓人聞得都惡心!”
薑懷月輕笑一聲:“我以為她會死在牢裡,但凡,她有一點誌氣,也不會落到這幅田地!”
“不是說她在漠北的時候自殺過?”宋嫣然微微挑眉。
“安插在她身邊的巾幗衛回稟,那個時候,她和宮裡的侍衛有染,想要假死脫身,最後沒成功!”薑懷月接過白鴿剝好的橘子,“在天牢裡的時候,她為了吃點好的,不止一次用身體勾引獄卒,隻是獄卒看不上她這個通敵叛國的人,後麵,更是因為她渾身上下都是肮臟的病!”
宋嫣然沉默了許久,最後歎了一口氣:“但凡,她有一點點禮義廉恥,也不至於落到這番田地,實在是,咎由自取!”
白雪藍死了,白家也死了。
次日,最近一直喜歡睡懶覺的權勝藍起了一個大早,帶著語嫣笙簫就出門,獨留清秋一人看家,紅袖來診脈的時候,發現人不在,問去那裡了,清秋隻說:“小姐去見人了!”
沒說是誰,但是宋嫣然知道,她去見爾暖了。
收回心神,權勝藍站在墓碑前,看著語嫣和夕瑤忙著擺祭品。
“白雪藍死了,她欠你的,算是還清了!”薑懷月看著墓碑,輕聲說道,“我懷孕了,就不陪你喝酒了,你不介意吧!”
風過,卷起一地落葉。
“禦峰之妻,我總看不懂,你喜歡他什麼,若不是他,你依舊是那個菲菲,如何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權勝藍搖頭失笑,“隻是,感情這東西啊,誰也說不準的,你歡喜他,我便如你的心意!”
“你的弟弟妹妹,現在很好,你弟弟讀書很刻苦,夫子總誇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