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成國公家的小公爺,卻也不是個簡單的,因為這一茬事,惦記了趙明瑜許多年,這說來,也是後話了。
趙明瑜十二歲的時候,趙辰溪帶著大腹便便的薑懷月回來了,這一回來,就是三年,給趙明瑜添了弟弟妹妹,弟弟妹妹都生的一副高冷模樣,見誰都不愛笑,偏偏喜歡趙明瑜,總是纏著趙明瑜抱。
然後,京城的惡魔,就有多了兩個。
十二歲的趙明瑜天不怕地不怕,帶著三歲的弟弟妹妹滿京城的打擂台,各家各戶都是緊閉門戶,除了爹娘皇帝伯伯以外,趙明瑜和那兩個小魔頭,最怕的就是趙儒林了。
那個時候,趙儒林已經成了家,娶的是丞相府的嫡女,一兒二女,可偏偏,對趙明瑜這幾個娃娃最好,越是好,也越是嚴。
趙明瑜的武功是薑懷月和薑子言親自教的,而趙明瑜的琴棋書畫則是趙儒林手把手教的,趙明瑜雖然喜歡胡鬨,但是論長相,論才藝,論武藝,京城之中,再沒有比她更厲害的,但是因為家世背景雄厚,人也強勢厲害,快要及笄了,提親的人也甚少。
隻是這趙明瑜的婚事啊,除了皇帝,那是誰也不急,尤其是薑懷月和趙辰溪,總是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樣子,並不在意,問他們為何,總是一句:“她逍遙自在便是,遇良人,則嫁,不遇,則不嫁!”
很多人不認可,卻又有很多人羨慕不已。
趙明瑜是在二十二歲的時候才成婚的,算是未婚的大齡女子了,隻是這段姻緣,卻讓所有人都欽羨不已。
成國公的家的小公爺成煥然,在求親第一百一十次的時候,才終於把趙明瑜娶回了家,成婚那天,有人說是八百裡紅妝,雖然誇張,卻也確實是那樣的派頭。
那個時候的趙明瑜,已經冊封公主,一個比皇帝親生女兒還要受寵的公主,從十二歲起,皇帝便開始給趙明瑜相看夫婿,隻是一直都沒有看到滿意的,或是他們這些長輩不喜歡,或是趙明瑜自己不喜歡的,總是沒能成婚。
其中,成國公家的小公爺,那是每年一求婚,連著求了十年,終於在第十年,將趙明瑜娶回了家。
成國公門第不算低,但是和沅王總是沒有辦法比的,那成煥然也是爭氣,一個文生,千辛萬苦的中了狀元以後,棄文從武去了邊關,每年一封書信回來讓家中母親去沅王府提親,以至於後來,成夫人一聽到兒子來信,就覺得心臟突突的疼。
一連被拒絕了一百零九次,成夫人每回去沅王府,將自己的話說一遍,不等薑懷月拒絕,就點點頭說明白了,然後拿起東西離開,那就一個自覺啊!
而最後一次,是成煥然,被封為一品大將的時候,他身穿鎧甲,騎著高頭大馬,親自去了沅王府,請了諸多將軍作保,其中帶頭的就是兵馬將軍趙酋赫,大抵,滿朝武官,除了薑子言和薑懷月,全到位了。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偏偏,成煥然拿著一枚征戰時千辛萬苦奪來的戒指,單膝跪在了趙明瑜麵前:“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是在你麵前,黃金什麼的,我都不在意!這是我從邊關學來的,他們求親時,都會手捧戒指,跪在女子麵前求親。”
趙明瑜看著麵前這個麵容秀氣,偏偏在邊關曆經辛苦的男人,抿唇不言。
“你若是不答應,我往後再來,隻要你不嫁,我便一次一次的來!”成煥然看著趙明瑜,“你曾說,你定要嫁一個和你外祖父,和你爹爹一樣的男兒,一生一世一雙人,在這裡,我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棄文從武,是因為,我想要儘快的,讓自己配的上你,趙明瑜,你可願意嫁我?”
趙明瑜沒有答應。
可是在第二日晚上,趙明瑜的弟弟,趙君堯翻了成國公家的牆,搶了那枚戒指,第三日,宮裡的賜婚詔書便下來了,趙明瑜,終究還是嫁給了這個年少時,曾經想要欺負她,卻被她揍了一頓的男孩子。
趙明瑜成婚,滿城歡喜,趙明瑜的第一才女,第一美女的名聲終於要讓位了。
隻是,那個時候,趙明瑜的妹妹,趙明落已經從一個高冷的奶娃娃,生成了高冷的大姑娘,一時之間,滿是哭嚎。
更有人在家中怒吼:“沅王妃,你也要給彆人家的姑娘一條活路吧!”
薑懷月倒是完全不在意,送走了大齡剩女趙明瑜,就開始樂此不疲的看著來自家門口給小女兒提親的人。
趙明瑜及笄的時候,薑懷月為了她的親事東奔西走,甚是焦灼,到了小女兒和小兒子,她到時候有閒情逸致翹著二郎腿開始看戲了,畢竟她那些孩子的婚事,早就有人操心了,她每天要做的就是喝喝茶看看書,甚是悠閒。
趙明瑜成婚那一日,薑懷月親自給趙明瑜戴的蓋頭,她沒有囑咐什麼,隻說了一句話:“若她待你不好,你便回來,我和你爹自會去將他打個頭破血流的!”
喜娘連連搖頭,說是這話不吉利,薑懷月卻是不在意:“我嫁給王爺的時候,還未上轎就掀了蓋頭,如今不也過得很好,吉利是說出來的,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你隻需要記著,我們做好自己的本人,為人明事理,不造作,總之,就是哪怕吵架,也得是他的錯,這樣子娘和爹才有理由找上門打他一頓!”
本來還很緊張的趙明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娘,你說些什麼呢?他怎麼敢欺負我!小時候他就打不過我,大了,他依舊打不過我的!”
薑懷月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趙明瑜的頭:“若是什麼事都能打一架解決,那有什麼難的?感情的事,最苦,我不願你受這份苦,但是是福是禍總是你自己的福氣,我能做的,就是給你守著王府,若是他待你不好了,你便回來!”
趙明瑜終究還是出了門,十幾歲的弟弟背她上的花轎,起轎前,一直沉默不語的趙辰溪忽然拽住了新郎的手:“小子!”